,却做不出任何动作。 好像,有什么湿润的液体顺着面颊留下来了。 “我曾将青春翻涌成她,也曾指尖弹出盛夏,心之所动,且就随缘去吧——” 这段结束后,是一段渐进式的长间奏。 台上的站位不再固定,他们随意走动着,有互相拥抱的,有四目相对相视而笑的,也有直接坐下来的。 从后台,走出了更多的人。路扬、何徐行、谢一程……她所有的好朋友都在这里了。 陆时宜缓缓笑了出来。 身后响起脚步声,一层一层迈下阶梯。 她好像感知到是谁,缓慢地转身,抬起眼眸看向他。 周亦淮不知何时也换上了附中的校服,此刻扬着眉,意气风发地勾着嘴角。肩线宽阔,polo衫的扣子散了一颗,露出修长的脖颈,刘海稍微遮了点眉。 那股少年气,顺着夏天的风扑面而来。 好像不管看多少次,都如出一辙地叫人心动。 陆时宜眨了眨眼睛,还没说出什么话来,周亦淮就先一步伸出手,将麦克风递到了她的手里,朝她点头示意。 间奏已经结束,最后一段音乐应势而起,这时候没有人在意进没进对拍、在不在调上、破没破音。 她怔怔地看着周亦淮,努力压了压鼻尖的酸意,企图让声音听起来清晰。她抬起话筒,几乎语不成调。 “晚风吹起你鬓间的白发,抚平回忆留下的疤,你的眼中明暗交杂,一笑生花。” 这句结束,她再也忍不住,埋进周亦淮的怀里,台上仍是嘈杂一片,笑着,哭着,闹着。 直至最后一句,“以爱之名,你还愿意吗?” 陆时宜吸了吸鼻子,退出来,在朦胧的视线中望向所有人。 那一刻,她不觉得他们是大学生回校聚会,而是真真切切的,他们就是高三毕业生,此时他们正在经历毕业典礼的最后一个节目。 她,始终都没离开附中,而是和他们在一起,一同走到了青春的尾巴。 尾奏漫长而盛大,不断地在礼堂内回响。 吴媛媛抬起两只手,靠在嘴巴边上作喇叭状,大喊道:“陆时宜——” 后面一个字比一个字喊得高:“你愿意做我一辈子的朋友吗?” 掷地有声,语气坚定。 舞美的光影在陆时宜脸上不断切割变化,瞳孔将少年人所有的真诚都尽收眼底,心脏饱胀而紧实。 周亦淮抬手帮她擦掉了眼泪,动作轻柔,神情专注。 她点点头,哽咽着说:“愿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