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淮没回答,拎着包,转而问何徐行:“安棠那边有什么灵验的寺庙吗?” “有一个,故园寺。” “好。”周亦淮迈步进入雨中,把帽子往上一扣,向后招了招手,没回头,“老师问起来,就说我翘课了。” 故园山本就难爬,雨天尤其。 周亦淮登上顶,终于瞧见寺庙正门。这种天气,还是工作日,来爬山的人很少。 木鱼声贯耳,他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捐了香火。 和尚让写功德簿,正翻着页,他却叫停:“师傅,能不能倒回前两页?” 那一页,赫然写着他的名字。 怎么可能? 他们一家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根本不信这个。在此之前,他也没去过任何一座寺庙。 他现在,只是病急乱投医罢了。 再看两眼。 这个字迹,这个字迹…… 和尚打量了他两眼:“施主功德无量,是我寺常客,佛祖自然会保佑您。” 常客?可他分明是第一次来。 和尚说:“您包上的这个挂坠,非真心不可求,想必您必定虔诚。” 这个挂坠,附中学生会的抽奖礼。 他只是看陆时宜包上那个挂坠可爱,这才学着她随便一扣。 也就是说…… 他喉间微涩,拨通了老张的电话。 “臭小子,翘课还有理了是吧?什么事!”老张一开口就是批评。 “想请您帮我个忙。” 嗯?今天这么深沉。 老张:“什么忙?” “我想请您找团委老师问一问,学生会在元旦跨年那天有没有搞过抽奖活动?” 刚要骂他几句有毛病,想想还是算了:“等着。” 没多久,老张回了条消息:[没有。] 周亦淮嗤笑自己够傻逼。 下山的路,他走得浑浑噩噩,傍晚湿漉漉回到医院,往病房里面一看,人已经安详地睡着了。 那样漂亮的眼睛,如今却被纱布阻隔,不见光明。 喻婉月从卫生间出来,撞见他这副鬼样子,惊诧道:“你不是中午才来过吗?” “嗯。” “她爸妈和我妈出去吃饭了。她挂完水,听了会英语听力,才睡着,你别吵着。” “嗯。” 然后他就在病房门口站着,好一会儿才走。 回到家,把章今微女士吓了一跳。 “妈,我想转学。”开门见山。 章今微也不惯着他,让他先滚去洗完澡再来详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