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蜷起的手缓慢地伸出食指关节,碰了碰他的名字。 又如梦初醒般地侧头看了眼何徐行,发现他在研究吴媛媛粘在桌上写了字的便利贴,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不自然。 松了口气后,她从桌角捞过草稿本,拿着范本模仿周亦淮写名。 但不敢把三个字连在一块写。 其实这两年她没少模仿他的字,只是终归觉得不对味。 她在密密麻麻的根号中写了个“周”,翻过一页,又在剪不断理还乱的化学式中写了“亦”,最后借了一首必备古诗落下“淮”字。 老师已经开始讲课了,想到要帮他订正,于是她赶紧收拾好心态认真听讲。 赋分学科一向出卷难,在附中更是难上加难,裸分能考六十,赋完分都快有八九十了。 只是周亦淮实在对得起那声“我能”。 一半卷子讲下来,他只少选了个刁钻的多选题。 陆时宜不敢想象,相比之下,周亦淮对着她多有错漏的答题卡,该是什么表情。 就在脊背僵得发酸时,听到后面传来一声轻啧。 是认为她错太多了吗。 有点难堪。 然而他声音放低,闲散随意地问了旁边:“笔借一下。” 路扬:“你不是带了?” 他没什么情绪:“没水。” 陆时宜悄无声息舒了口气。 “哈哈哈谁让你只带一支?终于翻车了吧!!!”路扬压着自己猖狂的笑,“你最好考试也这样,我想看你交白卷。” 周亦淮懒得理,“少点废话。” 他上课不怎么讲话,一节过去也只有这么几句。 所幸也只有这么几句,否则被他牵动心绪,恐怕难以专心听讲。 最后五分钟,陆时宜在他的答题卡上终于写了字。那是道实验题,题目要求设计实验过程,空出三行横线的答题空间。 周亦淮的阐述都踩中得分点,只是不可能写得和标准答案一模一样。 而她明明可以不订正,却还是想留下点什么痕迹,于是规规矩矩地抄了一遍。 这些一个人制造出的浪漫,都当做巧合与缘分,沾染上隐秘的欣喜。 等到下课铃打响,陆时宜还沉浸于计算紫、白、红眼果蝇后代杂交的雌雄比例,忽听得路扬这个显眼包起哄,大声问:“蔡老师,你之前说的还算不算数啊,就那个作业减半——” 她笔触顿住,抬头看了眼。 老师把书往胳膊里一夹,拿起玻璃杯睨了这边,哼哼两声:“当然。等我拿到分……” 还没等他讲完,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充斥,路扬拉着几个男生勾着肩站在过道里,齐齐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