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律忙移过去查看她的情况,又叫了两声也没见她醒来,他的眉头重重地皱了眉。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施律坐起身让她靠在身上,一手轻轻抚摸她单薄的背,一手将她拽紧被子的手握进掌心,用了点力缓缓揉散她的拳头,轻声道:“别怕,我在。” 席觅微依旧是哭。 一旦陷入噩梦,她便很难醒来,紧紧地咬着牙,不甘心地抗争着。 施律一遍又一遍地哄,说了些平日里不可能讲出口的话。 渐渐地,她终于放松下来,蹙在一块的秀眉缓缓散开,眼角不再有泪珠渗出,被抿得发白的双唇慢慢恢复血色,呼吸也逐渐变得平缓。 却一直抓着施律的两根手指不肯松开,小脸也还贴在他腰上。 施律将她脸颊上的泪痕拭去,等她彻底睡熟后才缓缓往下躺。 移动中她不情愿地嘤咛两声,用力捏了捏手中抓着的手指。施律展开长臂伸入她颈脖之下,将人揽进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她的头发,她才又安然睡去。 如此折腾一番已将近两点,软香在怀的施律听着耳畔绵长均匀的呼吸,暗自激动、压抑、澎湃、再压抑,最后只是再次亲吻席觅微的头顶,由她枕着肩这么睡了一夜。 大概还是紧张了点,第二天席觅微醒得很早。 窗帘还拉着,房间很暗,她打开床头灯瞄了眼柜子上的时钟,六点半刚过。 床的另一边已经没了人,浴室门开着,里面静悄悄的,施律大概已经洗漱完毕下楼了。 “这么早就起床了?”席觅微自言自语地嘟囔。 昨晚做噩梦了,但这一次不知是她的呼喊有人听到,还是她挣脱的力量起了作用,她似乎终于得救,背脊不再冰冷,耳畔不再只有嘲笑和谩骂,夹杂着其他的声音。 她听不真切,但似乎听到那个声音在说“不是你的错……”“我在……”“别怕”,好像还有别的什么,她记不清了,但因为那个声音和背上传来的暖意,她好像终于获得力量,推开了撕她衣服的大手,赶走了那些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最后,她一脚踹开了那个压在她身上但看不清脸的男人。 第一次,她赢了梦魇。 时间还早,见施律不在,她打了个哈欠,关了灯又放心地睡了一个小时的回笼觉。 此后的一周都过得很快。 席觅微本以为她要花很长时间习惯房子里多了一个异性、自己还要与之同居这件事,但施律似乎很忙,即便在家,他的活动空间也并不太与她重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