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肯定差不了。 除了教师子女,班里还有一些城镇子女。 后世喜欢用“小镇做题家”来形容依靠学习从底层慢慢往上爬的群体,但在云南, 能生活在小镇,那就是一个不错的起点了。 尤其, 这些孩子是青云镇附近村寨的孩子。 他们可以每天回家,早上在镇上吃碗热腾腾的米线或几个包子,家里现在差不多都有点小钱,过几年还会突然暴富。 贫困的山区留守儿童、四处漂泊的农民工子女才是云南教育的地狱开局。 班里的第三部分群体崔美青和李艳红是代表,属于农民工子女和偏远山村的孩子,不过她们两都有重视学习的父母,所以崔美青当了副班长,李艳红当了班长。 班里其他和她们一样身份的孩子都这样,家境虽然一般,但家里的大人重视学习,他们自己脑子也好用。 不过,现在脑子好用没什么用,父母虽然重视他们的学习,但他们给孩子提供不了什么建议,也辅导不了孩子功课。 从小学到高中,到大学,孩子们一路上都得靠自己,父母能提供的只有不是很富裕的经济支持和精神支持。 崔美青拍自己的脑袋:怎么可以有这么消极的想法! 爸爸妈妈是最棒的! 二班的学生就差一截了,调皮捣蛋的孩子数量比一班多了一倍,成绩优异的孩子不多。 短短一年,学校就把九十多个五六岁的学生分级了,真是恐怖如斯。 但对崔美青来说,这些都只是闲暇时发呆思索的问题,在正常的生活轨道里,最让她难受的还是新学期、新宿舍和新食堂。 进入一年级,她们要正式学习新知识了。上课要把手放在桌子上,起立、坐下、上课即静,迟到喊报告……学校厚重的像《汉谟拉比法典》的课堂规矩压向所有的学生。 崔美青倒是不难受,这些规矩她从小学遵守到高中,装装样子还是做得到的。 可是班里有些男生就像大脑没搭上小脑,上课不知道起立,起立了不知道喊老师好,迟到了像一阵风刮进班级,最简单的双手放在桌子,抬头挺胸看黑板,他们都做不到。 女娲好像在捏他们的时候在他们身体里装了弹簧,让他们没有能停下来听规矩的时候。 每次他们一做错,新班主任黄艺慧老师就会让全班同学继续那些动作,一令一动,像操控机器人一样。 太磨人了。 崔美青满嘴牢骚,满心烦躁。 又一次被反复折腾后,一班的学生们终于都熬到了下课。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