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对这件事情的反应竟是暴跳如雷,皓儿个性最执拗,小时候跟坚儿打架明明知道没有胜算,打到头破血流仍不认错,我该怎么做? “娘娘,信国公来了。” 由于孛思特频繁进出金夏王宫,向皓便昭告天下端正了大哥的身份,也方便他通行无阻。 『思儿?思儿深夜可有要事?』反正也还没入睡,起身穿上侍女递过来的狐裘罩袍,才着一半,思儿已经走到榻旁,接手替我穿上。 思儿系好我的腰带,与我相对,跟以往不同的仔细的看着我,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打破沉默。 思儿一手轻轻扶在我腰后,“三弟出事了。” 紧张的捉住思儿的手臂,“出什么事?” “受了很重的伤,御医正在医治。” “为什么会出事?” “我正好有事找他商议,宫里的人说说他独自骑马出门,一直都没有回来,便骑马去寻,在雪地里发现他的时候,就已经身受重伤。” “是......被人行刺?” “御医初步检查加上我的猜想。”思儿看了我一眼,“三弟他......应该是自尽。” “自......尽......”有点站不住, 『难道是因为今晚发生的事?』『他说与我无关,是这个意思吗?』 思儿知道我会难受,早就放在腰后的手托着我,将我带进他怀里,说“母亲,你不必担心,御医全力在医治他,这会儿应该可以过去看他了。” 思儿替我穿好雪靴,牵着我一起走到寝殿,其实并不远,只是今天发生争吵,想要让皓儿断念所有希望,特地在书房睡下,不回主殿,怎么就发生不可挽回的憾事。 进到王寝大厅,十几个人忙进忙出,捧着好多金色的水盆,盆里鲜红的液体晃动,我的身体似乎也跟着摇晃,站不住脚。 思儿让我先坐着,他进去询问御医情况如何。 坐在圆桌回想今日发生的所有事,打击来得太突然,皓儿朝我发脾气的情景,仿佛还历历在目,思儿说皓儿出事也言之凿凿,真真假假在脑中不停交换画面,难道这只是心绪不宁的一场恶梦。 “母亲。”思儿低声唤我,“可以进来了。” 进到寝殿内室,药味血腥味夹杂,榻上躺着一个人,脸色苍白长相跟皓儿很像的一个人,神态九成九的像,唯一一分不像的地方,便是皓儿一定带着笑脸出来迎我,总是叽叽喳喳东一句西一句三句不离母亲的叫唤我。 光着膀子,左边斜绑白纱布,中间绑得扎实且厚,不知道纱布底下伤势如何,远远的看不敢再靠近,生怕确认榻上躺着的伤者真的是皓儿,我该怎么办? “母亲。”思儿看我呆站在原地,以为我过度悲伤,“御医说或许几天后三弟就会醒来,耐心等便是了,不要太过伤心。” 没有知觉的胡乱点了头,仍是一动也不动。 “夜深了,母亲先回去休息,我在此处照看着,有动静再通知你。” 没有意识的走出内室,模糊之间,圆桌上有一个大盒子跳进我的视线,『这盒子好眼熟!』每次皓儿从南方得到一些珍奇异草,都是用同样花色的盒子装着, 走近打开看,映入眼帘的是山樱花,『这是从大理运来的山樱花吗?』冬日十二月天才开花,天冷易凋,过热又会萎靡,十分娇贵,手上这把花瓣依然粉嫩,花香新鲜饱满,必须要马不停蹄专程送来,『这是皓儿要送我的吗?』 花瓣的触感把我带回现实,眼泪不由自主跟着滴了下来,皓儿投注太多情感在这份错爱里,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也把他自己逼上绝路。 『这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答应陪他回金夏,不应该给他任何念想的。』心痛的捏着山樱花的树枝,放到怀里。 “母亲,不要太自责。”思儿看到我这副模样,过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