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拿过一个瓷碗,倒满一碗水,狠狠瞪他一眼,然后跑了。 边跑边喊:“喝完了喊我!胳膊别动!” 顾平章盯着那碗水看了一会儿,继续看书。 陶姜将整块地翻了一遍,将杂草都扔到一边,完了用铁耙耙出水沟和田垄。她一共耙了七垄。 弄完后,她浑身是汗,拿下斗笠,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一屁股坐到旁边,端起水壶,一口气喝完。 看看太阳,好像下去好多。 她不放心地又跑回前面,从窗户里探头去看顾平章。 “你怎么自己倒水了!”她大惊失色,立即绕到门口跑进去,打开水壶一看,还是满满的。 “咦?”她凑近那碗水看看,又抬头看看顾平章,“你怎么不喝水?” 顾平章眉头微拧:“你怎么这么烦人。” 陶姜:嘿,小没良心的。 她没好气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哼,我不管你了!爱喝不喝!” 她狠狠瞪他一眼,又一溜烟跑走了。 她到厨房,宝贝地将菜种拿上,乐颠颠去后面种菜子。 第一垄种两列西红柿,然后依次是辣椒,茄子,豆角,丝瓜,西瓜。最外面则种一圈葵花,将菜地圈起来。 每一垄都可以种两列。 最后还剩下一垄,她打算移栽一点外面的野葱和韭菜过来,这样吃起来更方便。 说干就干,她立即背起背篓,拿上铁锹走了。 路过西窗,她又看了眼桌上,那碗水还是一滴未动。顾平章嘴唇干燥起皮。 陶姜看不过去,她跑进去,端起碗一口气喝完,将碗底给他看:“没毒。” 她又倒了一碗水,放桌上:“诺,记得喝,这么热的天,坐着也要喝水的,不然会渴死。” “我出门挖点韭菜,很快回来,有事门口喊我。” 她蹦蹦跳跳背着小背篓往外跑。顾平章抬头看着她背影。 之前顾薇割的苜蓿和韭菜都在他们家门口周围那一带。陶姜拿着小铲子,将野葱和韭菜一株一株挖出来,小心放到背篓里。挖了差不多一小背篓。 野葱和韭菜带着根和土,陶姜一背起来,立即被压得“哎哟”一声。 她肩膀疼得一抽,小心弯着腰,一点点往家门口挪。 不由庆幸,得亏近啊! 她背这点就疼,村里人还要把稻子从山上背下去。稻子多沉啊,不知道给她苹果的老婆婆怎么办,得问问顾平章。 苦力活真不是人干的。 她呻.吟连天地挪进门,又一路嘶溜嘶溜往后院挪。 顾平章抿唇:“你怎么这么笨。” 陶姜一听这话,战斗力立即上来了,肩膀也不疼了,腰也能挺直了:“你才笨。” 说完她后悔,顾平章是不笨,人家连中三元,最年轻的首辅,于是她立即找补:“我才不笨。” “呵。”顾平章笑了一声,“你不能一次少背一点?” 陶姜傻眼了。 是啊,她为什么不能一次少背点。 她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压根没想过这茬。 她挺直脊背,大步从他面前走过,牙根紧咬,肩膀疼得想死。 一到后院,她和背篓一起躺地上了。 她躺半天才起来,扒拉开肩膀一看,好家伙,就这么会儿功夫,肩膀处惨不忍睹。 原主这具身体,她仔细观察了,除了年龄小点,简直就像她自己的一样。就连左边乳.房上那颗小痣都一模一样。她经常恍惚,觉得这就是她的身体。 她一身皮肤极白极细腻,稍微磕碰一下就会青紫,并不多么疼,但是很吓人。 肩膀上磨破了皮,大片肌肤青紫红肿,看上去跟得了什么绝症一样。 她无力吐槽。 “阿姜。” 陶姜吓了一跳,“咻”地拉上衣服,警惕回头,顺手抓住了铁锹站起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