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花香馥郁里,透明的发光气球随风摇曳。 回头要问时,发现这小花园里,除了她,再无别人。 服务生不见了。 杜禾莫名地心慌了。她有一种尖锐的直觉,狠狠捣着脆弱的神经。 白色小推车上盛着她最爱的草莓蛋糕,上边有两个小人。女孩穿白色纱裙展开双臂,做出芭蕾动作。 一旁的黑西装男人单膝跪地,做着求婚的姿势。 男人的手臂,静静地挂着一枚银色钻戒。 点点灯火,夜幕里骤然升起的烟花应时应景,那一时,仿佛所有星星都在为她庆贺。 … 杜禾收回目光,手机屏幕亮起,她低头去看,挣扎着试图转移一点注意力。 但无法抑制和隔断的,是她无名指上被金属环住的刺痛感。还有那一句久久回响的话: “小禾,嫁给我吧。” 思绪混沌间,程以骁温热的手心覆上了她蜷紧在膝盖处的拳头。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 她能微笑回复,却没能抑制住脑海里一次次闪回的画面。 掉了帧的,闪着黑白的噪点。 深爱过的人,说着极冷漠的话,用擦肩而过的方式回应了她这么多年的念念不忘。 谁忘了? 年少昨日,那个恬暖午后,坦诚的肌肤相贴,少年在她颈窝里闷声撒娇。 “杜禾,别离开我。” 眼底蓄满热泪,衬显得这回忆疼痛而厚重。拳头微微发抖,杜禾胸口窜起一大团湿热,淋淋洒洒,伴随低头的动作,打在蓝色裙摆上。 播客推送了一则声音: 《我要结婚了,不是和最爱的人。》 … 在电梯间里,程以骁瞥过杜禾微红的眼,兜里的拳紧了又紧,还是把话忍住了。 明知故犯,甘心作茧。 接受把一个不爱自己的女孩娶回家,当一辈子替身的事实。 程以骁代接了陌生电话,强烈预感里电话那边传来男人的声音。 杜禾找不到耳环,急得脸都红了。 他怎么会不知道,那副耳环被杜禾珍藏了多年,久久才甘心将它戴上。 耳环谁送的,他不愿想,那个名字却喧嚣着跳入他脑里。 入睡前,心潮难平。身侧的女孩与他隔着半臂距离,不肯偎在他怀里睡。 杜禾不知道他擅作主张接了她的电话并急急把通话记录删掉。 但她明明知道卧室的空调新装不久,雪种都是够的。 偏扯着谎说空调坏了,挨着他太热。 凉凉月光下,女孩背对着他,薄被下的身体玲珑有致。发香清幽,和着她微急的呼吸一同传来。 “程以骁?” 看他从背后环住自己,杜禾僵在了黑暗里,声音发着颤问他,“你怎么了?” 细密的痒从颈侧传来,是他的吻。 与以往都不同,这一次太超乎寻常了,她被吻到心生恐惧,在他手开始解她纽扣时尖叫出声:“不要!” 他手一顿。 隐晦的暧昧里,程以骁喘息着质问她:“你心里是不是还想着他?” 得到的是一个无声的默认。 他再次俯身欺压住她,手覆上最忌讳的部分。 半秒后,一个用了气力的耳光响起在闷灼的空气里。 持续的聒噪耳鸣中,夹着杜禾细细的哭声。 画面太狼狈,难以收场。 - 等杜禾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程以骁第叁支烟将近尾声。 昏黄的壁灯下,她眼角胀红,阳台上吹进来的夜风荡着她宽大的睡衣衣摆,她站在晦暗处,纤薄的身子摇摇欲坠。 他知道,她在里面哭了许久,也终于做好了决定。 那么,他今晚的求婚显得多么滑稽可笑。 在那一阵耳鸣中,程以骁发狠地咬着牙,说了一堆违心的话—— “你要是还爱着他,那就去找他说清楚,而不是接受我的求婚,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