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 日头西斜,一束夕晖爬过窗格子,将屋子笼成四面一方的昏黄。 玩了几轮翻花绳,再加上刚才闹了一阵,曾秀莲觉得困倦,让杜禾送她回房间休息。 她现在可黏杜禾。 躺下时曾秀莲迷迷糊糊叮嘱她,叫她不能偷偷溜走,不然醒来见不到杜禾,她会生气的。 杜禾点头应许,为她盖好薄被,轻轻掩上门。 客厅无人,厨房传来炒菜的滋拉响。老旧屋子变了格局,墙面翻了几层新。 杜禾凭借记忆走到角落一面墙边,旧时用笔头刻的一串歪扭字母居然还在,宋霖还曾问她刻的是什么生命密码。 那时她弯了笑眼看他,故意装神秘。 能是什么难解的密码,只不过是心血来潮,取了各自的名字缩写,表一段隐晦的爱意罢了。 指腹细细抚过每一处凹陷,一笔一划用力刻下时的柔情蜜意,十年光阴将之融为一潭死水。 杜禾从沙发里拿起包,无意带落一个熟悉的未解魔方。 颜色错落的方块褪了色,上面有被人摩挲过千百遍的痕迹。 杜禾认出了,心尖泛起刺痛。 不大要紧,但确实会让人喘不过气。 她买来送他,知道以此人智商一夜之内不能解,故意刁难:“你要是能明天复原出来给我,我就帮你打一个月的水。” 在她意料外的,第二天宋霖没来上学。 解到半夜十二点实在头大,情急之下他只身一人跑去网吧上网找教程,边看边解。 复原了一面,被往日仇人压倒在电脑桌上。 杜禾去他家,见到鼻青脸肿还吊了一只胳膊的宋霖,红了眼睛骂他笨。 “我头一次这么认真,还因为这个挂彩了,你确实应该感动,来,哭大点声。” 她捶他肩膀,手被他抓握住,整个人被带进他怀里。 宋霖单手虚搂着她腰,笑得像只吃了油的耗子。 之后的一个月,她每天帮他打一壶热水,准时准点悄悄放在他桌上,从没断过。 那个魔方她也不知道他解出来没有,但自己的心,确确实实被他解了。 - 男人半蹲着在喂一只土狗,夕晖半拢着他宽厚脊背,健壮臂膀被染成金黄色,肌肉线条和筋络清晰可见。 杜禾一时不知该不该走。 宋霖及时回复了她的顾虑:“外婆一时半会儿还不会醒,有事就先走吧。” 余光里,淡蓝色裙摆轻荡了下,恰恰能看见杜禾的细白脚腕。 扔下手里半块肉糜,宋霖起身走回屋内,语气生疏客气得过分:“不好意思,添麻烦了。” 擦肩而过时掠起的微薄气流携来他身上的气味,一股汗水蒸发后伴着皂荚香的味道,与数年前赖在他肩窝处闻见的不太一样了。 原来气味也会随年岁而成熟变化。 一如多年未见,他眉间的张扬稚气被低调沉稳替代。 狗子摇着尾巴尾随她至门口,被宋霖大声喝回。 杜禾松开攥得汗湿的掌心,巷里晚风染了专属于暮色里的人家烟火气,段段回忆吹上心头。 巷口的龙眼树下掉了颗颗圆润,枝头果实累累。十七岁那年杜禾仰酸了头,看树上的宋霖给她摘了满怀一捧的绿叶黄果。 汗水和着土灰脏了脸,她笑嘻嘻吃着,拿纸巾给他擦。 “甜不甜?” 杜禾点头,剥了一颗塞他嘴里。 俩小孩在树下吃得欢畅,直至夜里躲在被窝里给对方打电话,唇齿间还残存缕缕甜涩。 “让让!挡着路了!”车铃声起,扯破暖而厚重的回忆,杜禾回过神来,才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