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小时抢救后,顾时海的父亲依旧宣告不治,因两位儿子目前都还无法处理遗体问题,所以目前遗体暂时放置在医院的太平间。 而这件事很快就上了社会新闻,将整个城市闹得沸沸扬扬,一开始新闻许多舆论都衝向了顾时海两兄弟,后来也有良心的记者找寻了许多关于他们父亲欠债的证据,甚至还调出多年前顾时海母亲自杀的原因还有邻居跳出来爆料许多关于父亲长期酗酒家暴妻儿的各种丑陋事,这让所有矛头全又朝向那位家暴的父亲。 很多人都希望顾时阳能被减刑,大家都认为生在这种长期家暴的生活里,总有一天会发疯,而顾时阳一定是受不了了才动手的。 而没动手却站在一旁得顾时海已默默淡出大眾的视线,没人关心他后来如何。 灰阴阴的,天空的雨自从那天开始就没有停过。 外头的电视新闻的声音不断播报那场火灾与顾时阳的家庭故事,我推开病房的门,而本该在床上的人却全身缩起来蹲坐在房间的角落瑟瑟颤抖。 「他这几天情绪还是不太稳定,也不出来活动,一整天都躲在那。」一名护理师在一旁说着,「可能还需要给他一点时间才可以恢復正常。」 我蹲在他面前轻轻抚摸他的头,「别怕,我是陈曦姊姊。」 他才慢慢的抬起头,但眼神里还是充满恐惧,眉头紧锁,他双手紧紧抓住衣服。 「陈曦姊姊」 「对,我来了。」 自从那天后,顾时海因为在医院里有异常精神问题而被送到邻近的精神病房治疗,医生确实诊断他为解离性人格障碍,而且说他不止主人格与海这两个人格。 海并不是他生病后第一个出现的人格,现在躲在墙角的这个才是他生病后第一个出现的人格,年龄仅有七岁的小孩。 医生猜测顾时海在七岁时应该就开始被家暴,那年龄的小孩通常还不太懂反抗,只能乖乖挨打,那些对父亲的恐惧让他在十五岁那时与海同时出现。 之所以这个人格不太常出现,主要是因为海的出现已经让这七岁的人格没有必要出现,所以直到现在发生这种事才让顾时海心中的恐惧再次出现。 「那要怎么样才会让顾时海的主人格或海再次出现?」当时我这么问医生。 医生推一推眼镜似乎也不能给我一个确定的答案,「目前我们有给他药物的治疗跟心理諮商,至于什么时候能让人格替换,这只能交给时间还有你的耐心陪伴。」 后来我每天下课都会去看他,一开始我很难接受他变成一个七岁的男孩,每一次见面我都会忍不住流泪,一直无法接受曾经那个海变成这样。 但这已经是个无法改变的事实,医生也说了可能会变回来,只是不知道何时而已,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陪伴在他身边,陪他慢慢变好。 「小海,姊姊今天带了你喜欢零食来给你,本来要买蛋糕来,可惜今天下雨没有开,我们一起吃好不好?」我从袋子里拿出一包乖乖。 小海是我给这七岁人格取的绰号,他似乎也渐渐知道自己叫小海。 小海双眼望着那包乖乖又望着我,「爸爸不在这里吧?我怕我吃零食被爸爸发现我会被打我被打得好痛。」 看着他那畏怯的表情,我瞬间心痛的掉下眼泪,我好蹭恨那个已死去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