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陈曦?」 我猛然抬头,看到李夕姊的脸,我才意识到我又陷入自己的思绪里。 「抱歉,我又不自觉得想自己的事了。」我也不晓得她喊了几声。 李夕姊并没有立刻说话,她看了我几秒道出,「心不在焉的样子,在想海的事?」 果然我的表情很明显的将内心的话透露出来。 「嗯。前几天我主动向他告白了,我问他,我们能不能在一起?但我话还没讲完他就拒绝了。」我逞强的微笑,可哭意却渐渐攀上喉咙,「他说,他很喜欢我,但是他只是那个身体里其中一个人格,他终究是要消失的,我们的关係只能停在友情,不能再往前了,其实他说的很有道理,如果他真的答应我的告白,以后我们受到的伤害一定会更多。」 李夕姊轻皱着眉沉默,充满心疼的眼神始终停留在我身上。 这几天我总刻意的跳开关于他的事情,因为只要想起那天晚上他说的话,我总会压抑不住的胸闷喘不上气,我清楚他的顾虑,要是我也会这么做的。 「姊,不要用同情的眼神看我,我只是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些话,这些话很痛,我没有反驳的馀地,但对我们都是最好的选择。」我抬起已充满眼泪的眼睛对着她,「李夕姊,我终于能懂你喜欢方洛年的心情了,你一定也过得很痛苦吧?」 「一开始很痛苦,可是我决定放手的时候,我当时觉得我阴沉许久的世界终于放晴了,虽然偶尔还是会下起毛毛雨,但我的心至少不再这么疼。」她垂下眼,拿起威士忌往我们的酒杯倒酒,「现在的我就当他的垃圾桶,或是代替你哥照顾他的人。我知道我走不进他的心,即使少华走了,可我认识他这么多年,凭着友谊,我还是愿意的。」 「好伟大的友谊」我不禁感叹,「但我不确定我能向你一样勇敢的放开他。」 「我没有勇敢,我只是想理智的对待这段感情,感情这种事是不能强求而来的,海一定也没有勇敢的拒绝你的告白,他只是强迫自己必须这么做。」 我看着李夕姊,欲哭的情绪随着体内的酒精越高也越来越浓烈。 我拿起旁边的酒杯就将嘴里灌,苦辣的调酒窜进喉头,「我不知道接下来我该怎么做,李夕姊,我也知道海不该存在,是因为顾时海生病了,所以才有海的出现,海应该要消失可是我喜欢上的人是海,而不是顾时海。」 这几天,我只要一想到顾时海只要治疗,海就有可能消失,我就烦躁的头痛欲裂。 我该怎么做抉择 「我比你认识海更久的时间,你很烦恼,我相信海比你更痛苦,他要背负着不知道何时会消失的恐惧,而且我也相信,他一定也捨不得离开,因为他也很爱你。」 我的眼泪不受控的一直掉落,不断啜泣,上天给了我一个不美好的家庭又夺走我最爱的哥哥,难道就不能留一个爱我的人在我身边吗? 为什么要一个一个将他们夺走呢? 「李夕姊我该主动放手吗?这样我们会好一点吗?」我已哭的不成声。 「这不该问我,这是你该自己做选择的。」李夕姊走到我身边轻轻抱住我,我将几乎全身的力量都倒在她身上,这道题目,我终难以下笔。 后来的一个礼拜,我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一起床习惯性的打开手机看有没有讯息,自从那天后,我再也没见过海,他没有来学校,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也不让自己去找他,见到了他我还能说什么? 「今天谢谢大家的聆听,我们下次见囉!」关掉广播器,我嘴角的笑容顿时掉下。 「时海还是没有出现?我打电话给他也没接。」林凯轩放下吉他。 我轻轻頷首,在广播时我时常失神,好几次都是林凯轩将我拉回现实,「他可能在躲我吧?这样也好,不然我怕我看到他,我会更放不开手。」 「陈曦,你别露出这种表情,作为朋友,我很难过。」林凯轩皱起眉,语气很沉。 「不然你要我哭吗?」我开玩笑道。 他愣一会,瞬间又笑出来,「还会开玩笑,表示还没这么糟嘛!洁安可是担心死你了,怕你会得相思病跟忧鬱症。」 「得忧鬱症倒也不至于」我忽然想起下午有堂课的报告我放在宿舍忘记带来,今天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