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信会帮邓云?” “人家共事多年,总比跟你有交情。”宋檀道:“短短几月,魏乔异军突起,贺兰信看在眼里,不会不对你们心生忌惮。” 贺兰信与邓云还不一样,他偏向于朝臣的立场,希望朝堂安稳不动荡。绿衣和魏乔在他眼里,显然是不安定分子。 “贺兰信。”绿衣琢磨这个人,思索起来。 宋檀敲了敲桌子,眉头紧皱,“你在想什么?” 绿衣端起茶杯,“我就不信贺兰信是没有弱点的人。” 宋檀深深叹了口气,“你还是不肯停下是吗?” 绿衣抬头看宋檀,眼中尽是倔强,“我想获得权力,我有这个能力,我不想再过从前任人拿捏的日子了!” 宋檀的神色变得难以捉摸,“你想获得权利,你想要自保的能力,你想陛下不能不假思索的除掉你,你想要像贺兰信,像沈籍那样拥有立身的本领和依仗。” “我告诉你什么是依仗!”宋檀倏地抬高声音,“若为小吏,则一街一坊安宁,若为知县,则一县之地安宁,若入朝为官,则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天下百姓谋安宁!” “你做到了吗!”宋檀质问绿衣,“只是摆弄权术谁不会,朝堂之上人人都会摆弄权术,陛下想换掉他们还不是轻而易举!” 绿衣嘴唇颤动着,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良久,绿衣颓丧地低下了头,她最终顺从了宋檀的意思,不再跟邓云对着干。一来她相信宋檀给出的警告,二来,宋檀的话让她有些无地自容。 两人对坐了半晌,宋檀见绿衣这般丧气的模样,又细细嘱咐了许多。他既怕绿衣不听他的话,又怕绿衣真决定要退时,身边的人有二心。 绿衣只沉默的听,她发觉她要学的东西还很多,从宋檀身上,邓云身上,甚至是皇帝身上。 临走之时,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对朝堂之事看得通透,为什么就不想着参与进去呢?藏于深宫之中,做个终日见不得光的影子,这有什么好?” “这有什么不好?”宋檀觉得有必要同她说清楚,“我喜欢陛下,朝堂多风波,我能安安稳稳地与陛下待在一起,就很好了。” 绿衣没喜欢过谁,不知道喜欢是不是真的那么重要,她只是觉得不公平,“你为你的喜欢付出了太多代价,如果你的爱人不是陛下,至少你不会忧思到难以入眠。” 宋檀皱起眉头,道:“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 见过绿衣之后,宋檀去司礼监找邓云。司礼监里安静地出奇,只有一声声闷响。宋檀走进去,见院子里有个人,他趴在条凳上,背上和臀上的肉被板子打的稀烂,噗噗嗒嗒往下滴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