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叔叔,你去找几个大铁桶,就是那种高高大大,最好能烘山芋的铁桶。” 她加了一句,“如果没的话,小一点的铁桶也行。” 她压低声音道,“就是那种忌日饭时,把纸钱摆在里面烧的铁桶。” 卢艳艳一直伸长耳朵听着呢,闻声噗嗤笑出来,妈呀,这家伙怎么想到的? 八成是他们刚才嘀咕上坟烧纸钱给了她灵感。 没错,把柴火放在铁桶里点燃了,不就是现成的篝火吗? 海军在旁边兴奋地比划:“在上面架架子,然后烤全羊。” 烤全羊是不可能的。 他们这里又不是草原,哪儿来的那么多羊? 但烤鸡当真可以,估计烤得好的话还挺香的。 龙龙妈妈也过来了,有点担忧:“那我们卖吃的在哪边卖呢?” 厂房再大也比不上打谷场呀,根本不是一个体量级。 江海潮想了想,又扭头问卢爸爸:“哪个厂以前的食堂最大?就在食堂里面搞吧,搞好了以后再拿到厂房里去。” 卢爸爸却若有所思,直接拍板定下:“就在服装厂搞吧,厂房大,食堂大,也方便。” 江海潮莫名心虚。 方便的原因是什么呢?当然是因为被搬走了好多台缝纫机拷边机等等机器,地方自然就空下来了。 卢爸爸意味深长地看她:“你赶紧找人把厂房空出来。趁着现在雨小,赶紧动,不然到时候想做事都不方便。” 江海潮愣愣地看着大人,十分怀疑卢爸爸话里有话。 他这是啥意思呀? 按道理来说,他没必要拆他们的台呀。 大家可是一条船上的人。 到底父女连心,江海潮还满头雾水的时候,卢艳艳已经福至心灵,读懂了她爸爸的言外之意,赶紧伸手戳江海潮的腰:“快点快点,别磨蹭了,我们分工合作,省得到时候来不及。” 等她把人拽到边上,她才压低声音解释里面暗藏的深意:“你傻呀,不趁这个时候赶紧把服装厂的机器搬空了,你打算上到什么时候?” 江海潮稀里糊涂的,根本听不懂她的意思。 要不是这个同桌个子实在太高,她抬胳膊太累,卢艳艳都想伸手戳同桌的脑门了:“你真傻呀,到时候万一有人问厂里的机器去哪儿了,不就有现成的答案了吗?办卡拉ok比赛的时候搬走了呀。搬到哪儿去了?那可说不清,当时兵荒马乱的,大家把东西往门外一丢,谁也顾不上呀。你问比赛完了以后呢?黑灯瞎火的,谁还顾得上这个。被人顺走卖废铜烂铁了,风吹日晒雨淋直接散架了,都有可能。当时也没安排个人管呀。” 江海潮听得目瞪口呆。 妈呀,她还自认为自己浑身上下800个心眼子呢。 跟干部的套路一比起来,她就是单纯洁白的小白兔。 啥都不懂的那种。 原来报纸上所说的国有资产、集体资产流失说的还是太片面了,真正的手段实际上让人眼花缭乱。 不过江海潮半点都没觉得他们是在做小偷。因为在她的概念中,集体财产本来就属于集体嘛,属于集体企业里的所有工人。以前服装厂是大家干出来的,财产也归大家。 服装厂还欠的工人那么多工资呢。 哎哟喂,把这些机器都搬出来的话,是不是意味着服装加工点可以扩大规模了? 毕竟500件一款的羽绒服如果能顺利销掉的话,那就意味着其他衣服也不成问题。 今后他们的订单,蛮可以直接从100件上升到500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