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不知道哪儿有羽绒服厂,收鸭毛的肯定知道。不然他们收的鸭毛能卖到哪儿去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龙龙身上。他家是收废品的呀,也收鹅毛鸭毛。 龙龙却满脸茫然:“我不知道啊,我没听我爸妈说过。” 哥哥姐姐们毫不犹豫,直接推着他往他家跑,好问大人鸭毛的下落。 只龙龙妈妈更茫然,她也不晓得呀。他们家收的废品都是拖到城里去加价再卖给废品回收公司。后续要怎么处理,她可从来没问过。 不过小孩子们问上门来,她立刻大包大揽:“没事儿,等明儿天亮了,我就给你们问问看。收上来的鸭毛,肯定有个去处呀。” 小学生们这才放下心来:“阿姨你好好问,这对我们很重要的。” “放心,放心,肯定的。”她又回头拿了糍粑塞给他们,让他们带回去吃,“十月朝,要吃糍粑的。” 众人都茫然的很。啥十月朝,有啥讲究啊?不过有现成的夜宵肯定是好事儿。 面条太好消化了,出来跑一趟,正在长身体的小学生,连江海潮在内,都感觉饿了。 大家端着糍粑咚咚咚往家跑,快到路口时,前面车灯一闪,旋即就是汽车的声音。 冯雪还奇怪地问卢艳艳:“这么晚了,还有谁出去开会呀?” 他们湖港镇可没谁家买的车。小轿车就是镇政府的车。 可车子开过来,车窗竟然摇下了,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奇怪地看这群孩子:“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街上跑啊?赶紧回家去,天这么冷。” 江海潮愣了一下,才认出人:“舅舅!” 当然不是她亲舅舅,也不是虞凯他爸爸,而是建生表舅。 真不怪江海潮反应慢呀。连这一回在内,她好像也就见过人家三次。上次还是清明节那会儿呢,距离现在半年多了。 喊完人以后,她又下意识抬高了手上的糍粑:“舅舅,你要不要吃糍粑?刚出锅的,加了红糖可甜可香了。” 建生表舅本来是看几个小孩大晚上的在街上怕不安全,特地停车打声招呼,便准备回城去。 这会儿叫远房外甥女捧着糍粑送到面前,他倒是被逗笑了,摇头谢绝:“不了不了,我吃过晚饭了。你们是去买糍粑的?” “不是,我妈做的。”龙龙立刻强调,“我妈做的糍粑可好吃了。” 小学生们本来有点怕建生舅舅,好歹是管学校的大领导哎。 可龙龙这么一说,搞得好像他们嘴巴多馋,大晚上的吹着冷风跑出来就是为了吃糍粑一样。 海军迫不及待地强调:“我们是去问龙龙妈妈鸭毛卖到哪里,阿姨刚好做了糍粑让我们带回去吃。” 建生舅舅其实并不多在意小孩子们大晚上跑出来干嘛,只外甥都主动提了,他也顺便问了句:“怎么问鸭毛啊,家里准备杀鸭子了?” “没有没有,我们家没养鸭子。是羽绒服,我们想知道哪个厂子能做羽绒服。” 建生舅舅听得愈发糊涂,但无心去追问,只应和着:“哦哦,原来这样啊,那你们早点回家去啊。” 江海潮却灵机一动,突然间想到:“舅舅,你知不知道我们这边哪里有羽绒服厂?要质量好的,能给人做衣服的那种。” 这话没头没脑的,建生舅舅都听愣了,下意识地摇头:“不晓得耶,没听讲过。” 话都到这份上了,稍微懂礼貌的小孩肯定要就此揭过。 但江海潮偏偏是那种牛皮糖,竟然厚颜无耻地提要求:“舅舅,你能帮我们问一下吗?我们要定做羽绒服。” 她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单词本,翻到后面,在空白处写下一串电话号码和呼机的号码,然后撕下纸,满脸渴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