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近百支龙舟队?往年我看金水河上的龙舟队有二十多支,还以为那就够多了,没想到参赛的有近百支队伍,那该有多热闹啊。”云桐想了一下那个场景,“可惜咱们看不着。” 云桐专注的神情取悦了云榕,“这有什么,前几日别看队伍多,但这里头良莠不齐,到端午那日才是正头戏。” 萧时善在旁听着,对云榕的话有不同意见,一听就知道她没真正见识过龙舟赛。端午那日虽然是正日子,出场的队伍都是选出来在御前表演的,差自然不会差,但绝对不如百舸争流刺激有趣。 端午那日在金水河观赛的不仅有皇室成员和朝臣,皇上和嫔妃也会驾到,既然是给皇上看,就脱不开规矩的束缚,表演性质更多些,谁敢弄那些惊险刺激的,不过是卖力地弄些花样,图个热闹罢了。 相较而言,初五之前的这几天才是百姓们的狂欢,金水河畔人山人海,一艘又一艘的龙舟快速划过,像从水面划过的耀眼星子,岸边的看客呼声震天,嗓子都要喊破了。 这些看客里单纯来看热闹的不少,更多的却是赌客,一场龙舟赛下来,有人倾家荡产,有人骤然富贵,所以每年金水河上真有不少跳河的。 巡城御史专门带着人在河边盯着,瞧见哪边有动静了,就派人过去捞人,大过节的弄这出给谁看,不知道初五那日有御驾亲临么,到时候浮起个尸体不是扫兴么,要死也得换个地方! 跳了水又被捞上来,白白吃上一次苦头,再跳就直接把人押走。 端午前一天金水河畔会开始戒严,搭建看台和彩棚彩帐。 思及此,萧时善动了动心思,嫁人之后,她就安分守己了,因着自持身份,没动过什么歪心思。只是眼下她手头紧,听到云榕谈及龙舟赛,心里就如同钻进了一只小虫子,挠得她心痒。 “二姐姐你知道的真多。”云桐道。 云榕被云桐夸得飘飘然,继续说道:“不光有龙舟赛,还有马球、射柳、耍百戏呢。咱们的彩帐虽然视野开阔,但只能看到龙舟赛和耍百戏,马球和射柳在另一个场子里,你要是想看,我可以带你去瞧瞧。” 云桐立马点头应下。 史倩插不上话就在旁边安静地听着。 “三嫂,安庆侯府的位置在哪儿呀,往年我倒不曾注意过。”云榕道。 在哪儿?在犄角旮旯里呗,都快被挤没影了,萧时善转动着绿团扇,肌肤如雪,细腻如玉,摇晃着那抹绿意,似能流淌到人心里,弯唇笑道:“二妹妹是去拜会一下吗?若是如此,我带你去走走就是了。” 闻言,云榕噎了一下,谁要去给她家拜会,要拜会也是安庆侯府的人来拜会。事情是这么个事情,话却不能张口就来,她心里憋了口气,索性撇过了头去 ,见到云桐盯着萧时善看个不停,云榕心里更气,有什么好看的。 云桐没发现云榕的眼神,只觉得三嫂这一笑有种说不出的好看,眼睛更是随着她的手腕微微转动。 史倩察觉到话里似有机锋,但不清楚内里,云桢却是听得明白,心下有些好笑,顾及云榕的面子,她把话题转到了别处。 冲着云榕叫的那声三嫂,萧时善也可大度地不予理会,但这种逮着机会就踩的举动也忒讨厌了。 时近中午,几位姑娘各自散去,萧时善心里有事,回到凝光院,立马叫来了常嬷嬷。 “姑娘,什么事这么急?”常嬷嬷惊讶地道。 萧时善问道:“嬷嬷,昨日我跟你说的事,你可跟张大哥说了?” “还没来得及说呢。”常嬷嬷一般在国公府住着,外头虽然有住所,但不经常回去,“我想着这两天找个空儿回去一趟,姑娘有急事要办?” 本来是不急的,现在事情摆在眼前,自然就急了,萧时善琢磨着也不必往后拖了,不妨趁着此事看看这个张亨是否是个可用之人。 “恐怕得劳烦嬷嬷跑一趟了。”萧时善将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想了想又补充道:“打探清楚今年有哪几支龙舟队能进入端午当日的比赛,即使得不到明确答案,也要给个大致范围。再将这几支龙舟队往年是否参与过竞渡,组队的时间长短,各自的战绩都打探打探,最好问清楚是哪家组织的队伍,把这些都弄明白,先列个单子给我瞧瞧。” 常嬷嬷越听越不对劲,姑娘打探这些是要做什么,若是只想跟着夫人们赢些彩头,需要打探得这么细? 萧时善支着下巴道:“先这么着吧,嬷嬷今日就回去跟张大哥说一声,尽快给个信儿,然后再说后面的事。” 第十五章 得了萧时善的嘱托,常嬷嬷也没耽搁,出了卫国公府径直往猫儿胡同去了。 常嬷嬷本是梅氏的陪房,家里那口子大小也是个管事,曾帮着梅氏打理田庄,后来梅氏仙逝,张管事被换了下来,没几年就因病亡故了,留下了孤儿寡母无人看顾。 原本常嬷嬷有一儿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