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何玉闻言也探过头来,好奇道: “尸都验好了,看样子至少是昨天夜里就死了。” 陆清河将验尸格目递给他,正欲开口询问,院外又匆匆跑进来一个青衣差役火急火燎的往地下栽去。 “回大人不好了,杨大人.....杨大人他....” 差役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喘,额头上大滴大滴的热汗。 “杨大人,在....在家中自尽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的事,谁发现的?” 陆清河叱问道,险些没转过弯来。这才第二天就两条人命,好不容易在杨翰身上的发现点线索,一下全断掉了。 差役:“今早杨大人家的小厮发现的,看尸僵应是昨夜的事。” 一样是昨夜!何玉捏紧了手中的验尸格目,和陆清河抬起来的眼神碰了一下,惊道: “大人,畏罪自杀?” 陆清河:“弃车保帅,这些人做事果然阴狠毒辣。走先去看看,还有你....” 他疾步往院外去,一边又吩咐送验尸格目的差役。 “去把衙门的捕快差役都叫到杨大人府上去,另外再派人去大牢看着,再死一个囚犯本官唯你们是问!” “是。” 差役应了声是,挎着朴刀匆匆跑出官署。 陆清河和何玉往相反方向奔去,穿过两条石板街就到了杨府。寻常热闹的街道现下空荡荡的,一个个人头都钻到巷子里瞧热闹去了。 杨府前已经有差役在值守,人群聚集在巷子口的石磨旁议论纷纷。有汉人,有苗人,声音嘈杂跟蜜蜂一样嗡嗡的。 而府内,杨翰的尸体已经被放了下来。袍角、鞋绑都沾着黑泥,头发缠着腐烂稻草,面色涨成酱紫色,脖子下一道深深的勒痕。整具尸体上上下下无一处不在说他死前去过县衙大牢了,而在那之后牢里的苗女死了,跟着他也死了。 畏罪自杀,的确是畏罪自杀。 “大人,怎么这样?” 何玉不解的问,简单查验过尸体确系自杀而非他杀。 陆清河起身,屋子梁上悬下来一根裤腰带荡在半空中。他伸手用力去拉,从屋顶瓦缝漏下来一缕阳光,约莫有竹筷般粗细。若是下雨根本兜不住雨水,屋内能漏得跟淌线珠般。 但他只看了一眼,并未声张,转身回答何玉的问话。 “杨翰虽被贬到乾州了,但妻儿老母都还在京城里。” “.....没想到他竟还有几分情义。” 何玉性子向来有些急躁,脸上心里一样都藏不住事,藏不住情绪。脱口而道,片刻之后又十分懊恼自己失言了,讪讪的盖好尸体的白布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