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吃过早饭,坐上了开往安宁的客运汽车,一路上林舟带着耳机靠在裴歌的肩上,打游戏打得热火朝天。 裴歌从大衣里取出口袋本,咬开笔帽,手里的笔转了一圈又一圈,开始思考如何构思今天的笔记写什么。 这个口袋本其实是个新的小本子,是裴歌专门为林舟而准备的。 可惜直到现在,都只有当初坐在咖啡店的沙发里,留下的涂涂抹抹的黑色笔痕。那些旧的纸页被他从原本的口袋本上撕下来,用胶水粘在这个新的口袋本上。 可以说直到今日,如何借助林舟身上的香气,调配出香水的构思仍然毫无头绪。但比起最初单纯的迫切,他已经有些着迷于此,甚至一度认为调配不出来才是正常的,真正的独一无二本就是无从复刻、无从下手。 “在写什么?”林舟似乎已经从游戏的世界脱离了出来,他摘下一只耳机递给裴歌,“要听歌么?” 裴歌放下笔,把耳机塞进耳孔,最终决定走捷径,直接询问林舟到底是什么信息素:“林舟,我问你啊——” 他的声音被汽车内的一片突如其来的哗然与喧嚣遮掩,汽车摇摇晃晃穿过一片翠绿浓郁,松木成荫的林子,大片大片耀眼的、夺目金色豁然开朗。 螳螂川河畔旁的金色向日葵花田铺天盖地,仿佛将整个世界都要染上黄金的颜色。 林舟似乎也被眼前的景色所惊讶,他的眼底望着那片看不见边际的太阳花田,捧着脸颊趴在车窗前。 裴歌望着他,轻轻地笑了一下,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即便真的有捷径可走,可如果复刻的过程过于简单,他也不应被称为“爱马仕御用调香师”。 第10章 齿痕与标记 客运汽车抵达螳螂川之后,将会再次经过螳螂川河畔,从昆安高速返回昆明。裴歌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迎面撞上林舟疑惑又好奇的眼神。 “刚刚在车上没听清,”林舟好奇地看着他,“你刚刚——是想对我说什么吗?” 青年把口袋本塞回大衣口袋,闻言则微微一笑:“你听错了吧?” 林舟歪了歪头,见青年没有想要接着说下去的想法,便也将这个话题停止于此。 如果裴歌不想说,他也不会纠缠下去,他只会在对方想说的时候充当一个倾听者。裴歌想说的他会听,青年不愿谈的东西,他也不会追问。 这会是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不会觉得关系太过紧凑,抑或是太过疏离。 螳螂川河畔在正午的阳光下呈现碧绿的水色,远处的向日葵花海如烈阳般灿烂绽放。林舟独自坐在松树林下,大腿上摆放着一个套着黑色硅胶壳的ipa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