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缇在藤椅上躺下,老旧的椅子发出藤条质感的吱呀声,常年喜欢在上面打盹儿的习惯早让他摸清了藤椅的各处细节。 一段时间被齐镇占据,深度沉了半公分。 他闭上眼开始打盹儿,直到晚上九点左右回到别墅,一进玄关便见到了背着药箱的老中医,还有老中医对武尤说的话传进耳朵里。 准备后事吧。 终于要死了? 武尤领着老中医穿过客厅,两双目光与他相接,老中医对他点了点头,又对武尤说了句“不用送了”后自行出了门。 这位老医生在上一次齐镇昏迷不醒时他就见过,头发花白,眼神却出奇地明亮,再而三请他来,想必是有本事的。 “陶先生,我为您做了点夜宵,”武尤转而去厨房,捧着了一只不大不小的汤碗出来,里面盛的是小鸡蘑菇汤,食物香气萦绕鼻端。 “谢谢,”陶缇捧着,问道,“他病情又恶化了?” 武尤如实回答:“先生这次回来后身体状况比上次更糟糕,朱老说只能看造化,能醒来就能多活些日子,醒不来就得准备后事。” “为什么不尝试去医院做化疗?” “化疗没有用。” “明白了。” 陶缇拿起勺子喝了口汤,清澈的汤水倒映着清冷的面庞,连细长的睫毛也映得一清二楚,目光随意扫过自己的剪影,想起了齐镇在穿过传送阵后吐血的样子,既然连医院化疗都没用了,那真的是时日无多。 “我可以上楼看看他情况吗?”他问。 “当然可以,您随意,”鉴于陶缇会带孩子,武尤对他的印象相当好。 陶缇上了楼,这是他第一次踏上楼梯,三楼的主卧设计不同于其他客房,门正中雕了一条耀武扬威的金龙,栩栩如生。 推开门,卧室很大,其次便是大size的床,齐镇躺在床上,双臂规整地摆放在床面,双眼紧闭,昏迷得非常.....陶缇脑中蹦出两个字:安详。 把了把脉搏,微弱到几乎难以察觉。 “是人固有一死,你无儿无女无挂碍,走得安心也是福,要是哪天想起来有什么心愿未了,可以来当铺找我。”陶缇从来不觉得自己热心,除了要填饱肚子这件事外其他东西都看得很淡,但齐镇对他有过善意,他是记得的。 “放心去吧。” 说完最后一句,离开了房间。 几天后施尧来了当铺,挎着一只布袋眉开眼笑,像买彩票中了奖,他将布袋往桌上一放,道:“我来当东西。” 陶缇打开袋子,里面是一块长度七八寸的玉石:“搜刮来的?” “这叫什么话,什么搜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