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良俯身将其放入徐长安怀里。手掌凝固的血渍再度染上污血。 “这么脏你一定不开心,还是换上你的衣装,才是那个听话的长安,哥哥带你去一处你最喜欢的地方。” 洛夜白见何夕良抱起徐长安,纵身飞越在上空,那身影渐渐消失在白茫之中。 此次进剑冢,失去身边人的又岂止他两,步伐带起的尘屑都是那般透骨酸心,直叫人生死不能,欲哭无泪。 雷鸣不知是在何时停歇的,阴云笼罩剑冢,尸首陆续被清理干净,战乱后的剑冢不仅阴寒且多了一份落魄,此刻沉寂在黑幕里。 给徐长安换了一身及冠装,又束上花冠,何夕良陪他寂静的坐了一夜。都说他何夕良仁善是个良人,到底是与不是只有长安最懂他,关在自己屋子里,无需掩饰,整整一夜,何夕良没有合眼,却也一滴眼泪也未流。 翌日来到琉璃仙山最高之处,此处凌绝顶之上,一览万里山河。 正冠礼服的徐长安静静地躺在棺木中,还记得第一次来此,也是他闹了许久,终是如愿以偿。 他灿烂欢喜的笑容掩盖了苍白的面庞,他笼着厚重的黑狐裘披风,毛绒绒的黑色抚在脸颊,衬出他些许少年郎该有的硬朗志杰。 他黏人的声音在那一次竟是恣意肆言:“一诺共长安,任他繁华纵何堪。” “天下之大,哥哥,长安愿永随左右。” 两人四目对视,何夕良递给他暖手盒,含笑不语。两人居高临下望着浩瀚大苍,身旁有人相伴,群山峻岭皆在脚下,实乃快意之时。 如今这张面孔沉睡不醒,再难有当年赤子情怀。世间之大,再无人懂得他何夕良! 堆砌坟墓上的每一掬泥土,都是挖在何夕良的心口上,两颗心都在痛,何夕良疲惫的跌坐一旁,他连忙拿起旁边墓牌亲手雕刻,认真又心慌,见“徐长安”三字雕刻精良,才稍显松懈紧绷的神经。 “捡回你,对你万般好,只不过是掩人耳目,你明知如此还万念执着,赤子之心,云何了断?”何夕良手掌捂在胸口,在坟头难以自持。 但他从头到尾,纵是眼眶湿润他也一滴眼泪都没落下,他扬头苦涩一笑,“怕你太过寂寥,我将你与令尊共葬于此,一路有个说话的人。” 言毕,何夕良手上动作一滞,胸口那里疼痛不止,有属于自己的也有属于长安的,何夕良忍得鬓边汗珠滴落,他定了定神,涩滞说道:“还会痛,真好。烽火尽消散,你我亦是阴阳两相隔,长安,是我欠你的,只待来生、再还你。” 何夕良吹了墓牌上的木屑,手指颤抖无法雕刻,他躺在坟头,仰望云端,仿佛云间生出长安模样,朝他眨眼含笑:“哥哥你累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