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的声音在窗外戛然而止,祝言从未觉得旧区的夜如此安静。 牠在窥视。 百叶窗上,若隐若现的,像是灯影,又像是树影。 张雅的电话只剩下跳跃的杂音,以及微弱的喘气声,渐渐停息。 屋里的灯都开不了,想必是对方切断了保险或者电闸。 漆黑之中,手机的光亮会让她暴露位置。祝言呼吸一滞,以防万一,她按着手机的紧急报警按键。 她从枕下抽出小巧的M16?SRT直刀,靠在墙边。 旧区警察公寓,住在这里的不是刚参加工作的毛头新警,就是年事已高的退休警察,有谁会这么大胆装神弄鬼挑衅差佬? 总不可能是白祈让何骁半夜整蛊,再来一次吧?白祈才不是那种闲到皮痒的人。 祝言蹲下身绕过窗户,深呼吸,看向猫眼。 这里很多年前住的并不是警察,而是普通屋邨,大楼方正,回廊层迭,中间空了一处天井。 透过猫眼,她看到整栋大楼异常的黑暗,只有对面一处房间门前亮着感应灯,窗前静静立着一个人样的黑影。 这一瞬间,祝言头皮发麻:正常人的身形怎么可能几米高? 在祝言盯上牠的时刻,那股古怪的声音再度响起,血肉摩擦在地的声音从猫眼下缓缓流过。 对面的黑影,也开始以一种诡异的姿态,缓慢蠕动。 祝言,猛然发现那影子并不是站在对面的房间里,而是趴在对面的窗外。 也许,她从猫眼看到的那个房间,不是对面的,而是……她房间的投影? 祝言被自己的脑洞吓了一跳,如果她弟知道她这么封建迷信,只怕是要取笑她好久。 但现在的情况,她来不及多想,不管是谁在装神弄鬼,这阵仗就是冲着她来的。 祝言攥紧了刀柄。 猫眼的下方视野里,已经开始侵染丝虫般的暗黑色。 就在这时,不知何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异域絮语,如同古刹钟声,远在天边又似近在耳边,接下来整座公寓大楼都开始扭曲般的共鸣。 每一个字都念得极为清楚,但合在一起,祝言根本听不清也分辨不出是何意。 这低语,让她小腹的伤疤烧的更为灼痛。 等到絮语停歇,滋啦一声,祝言房里的灯蓦地亮起,车声人声猫叫声,全都重回耳边,就连空气都温热了几分。 这种微妙的感觉,就好像游戏断线重连。 祝言再看向猫眼,没有任何异常,公寓亮着星星点点的光,有的同事也许正在休假熬夜打游戏,有个男警带着女伴轻声轻脚地开门。 刚刚的诡事仿佛只是她的一场幻梦。祝言糊涂了,梦中梦?里世界?她把所有不可能的事情想了个遍。 也许管理员阿伯那里的监控有录到什么。 * 白祈点了三根烟,放在公寓门口。 “看不出来,她还挺容易被脏东西缠上的,我闻着她也觉得很香……” 白祈看了吊儿郎当的何骁一眼,他识趣地闭嘴,哼哼唧唧地说:“喜欢干嘛不追,放着给别人看嘛,还不准我讲……” “她煞星,你短命,绝配啊,嘿嘿。” “嗷!”何骁被狠狠踢了一脚,惨叫一声,不知道哪楼的哈士奇也跟着嚎哭起来,整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