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大概是不至于的,”游洲坐在窗口的位置,但面容却像笼罩了一层阴影:“你上次看见她的时候,她的状态怎么样?” 杨率紧张地舔舔嘴唇,没敢说话,反而胆怯地望向远处的时川。后者好半天阴沉着脸点了点头,他这才鼓起勇气描述起那天的细节。 “呃,平心而论是挺体面的一个老太太,要不然保安也不能由着她在那里偷看那么久......就是看上去挺苍老的,头发比寻常的老人要白上许多,走路也颤巍巍的不太稳,好像身体不太好的样子。” 游洲的睫毛轻颤两下,他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好半天才轻声询问道:“当时只有她自己吗?” 杨率胆战心惊地点点头。 游洲倏尔睁开眼睛,清亮眸光下一秒望向时川,“那天也一样?” 时川咬着牙点点头,心中的酸楚几乎难以用言语来衡量。 “那、游哥,我下次再看见她的时候要联系你吗?还是说你需要我警告一下她吗?你放心,只要你和我开口——” 杨率的后半句话默默消失在时川凌厉的瞪视中。 “不用,”游洲早将两人间的无声互动尽收眼底,他脸上的平淡笑意早已恢复如初:“既然她选择这样大费周章地打探我的消息,那么恐怕在见到我之前是不会放弃的。” “对我来说躲避没什么意义,”游洲静静地扫了眼身旁明显不太自在的两个人:“我会尽快解决这个事情,尽量避免让她干涉到我身边人的生活。” 第123章 拔帜易帜(六) 那天的回家路上两人难得相对无言,时川几次想找个话题缓和气氛,但在看见游洲沉默俊秀的侧颜后又默默地闭上了嘴。 这些天他将当年的调查结果再度翻出来仔细地看了看,却发现游洲母亲的过往只在资料下留下了一行苍白痕迹。 “上高中时父母离异,母亲远走他乡,游洲与父亲留在本市继续生活。” 比这种近乎空白的信息更令人不安的是游洲不明的态度,时川曾经在心中暗自思忖,倘若当年经历过这些的人是自己,他绝不可能毫无芥蒂地任由这个十多年未联系的女人找上门来。 不是时川擅长从阴暗面来揣测他人,只是他觉得但凡游洲的母亲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尚存怜悯,她都不至于盘算十年才这么千里迢迢地见上一面。 或许根本不是因为山高路远,只是这个女人从来都没能跨过自己心里的那个坎。 时川将每一种可能性都翻来覆去地想了好几遍,他明明比游洲本人都要痛恨那段过于曲折的经历,可在潜意识中,他却又希望对方的母亲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