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礼,是、是合乾应、应做的。 殿下如此尊贵,竟能屈尊为其盛汤布菜,他感恩戴德理所应当。 只恨自己并无其他可回报的,只有这颗完全拜服的心。 看样子是真的感谢她。 沈纵颐微顿,道:若真要谢,与本宫一同去边疆罢。 她话音将落,只见沈合乾忽而抬起脸,面露惊色与茫然。 他呆滞片刻,回神间发现她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脸上的红晕加深了一个度,又低下了头。 半晌,他试探性地小声道:边、边疆? 沈纵颐颔首,松开扶着他的手,跟本宫来。 她径直朝书房走去,沈合乾在后面神思不属地跟着。 关好门。沈纵颐坐于龙胆楠木的书案后,锦衣华贵,气质清和,她指了指案前的圆背椅,温和地道,坐罢。 沈合乾低眉坐下,两只手紧紧相握,掌心已起了薄汗。 离得这样近,听殿下的声音更动听了。 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让他的心颤一下。 沈合乾咬唇,他从不敢多说话,他是个结巴,没有人愿意耐心地听他讲话。 可殿下不仅耐心地听完了他的话,现在还看重他,想要他一起去边疆。 沈合乾羞涩地抿唇,心里积攒着磅礴的喜悦。 兀自高兴了一会儿,他又生出不安来。 像他这般一无是处的废物,怎能受得起殿下的重视呢? 和殿下去边疆他也只会拖累她而已 殿下对他好是因为她本身是世间一等良善的女子,他不识抬举地答应了去边疆的话,届时拖累殿下受伤那他真是罪该万死了。 自己这种低贱进泥里的东西,根本配不上殿下的善意 沈纵颐这厢已简单介绍完了边疆战况,抬眉却见沈合乾面露难色,脸色更是苍白如雪。 你身子可是不舒服?她抑住蹙起的眉头,尽量轻声道。 谁知她的关心声好像是洪水猛兽,霎那间冲垮了沈合乾努力克制的平静假象。 他垂着头捂住腹部,肩膀向前蜷缩,又怕靠得过分近与殿下同沐在一支蜡烛的照明下,急忙退缩回椅背上,尽量贴着昏暗的地方。 明明想要回答沈纵颐的关心,可他心底的胆怯恐惧加剧了紧张,越想说越急,越急越说不出。 终了连汗都急出来了,仍然抖着唇半个字吐不出来。 见状,沈纵颐不由得轻轻叹息了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