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跄远出四五步。 她继而走到被打长老的面前,默了默,道:掌门顽童心性,诸位也知道,故而...... 那长老无故被打,自当生气,但打又打不过,地位还没人高。 他憋着嘴,仰头使劲望着殿内的梁柱子,似有让泪倒流之意。 但他终究忍不了这口气,受屈与激动之下,他控诉地指向朝鉴的一只手抖成七八只:江长老!您看看掌门,您看他这行为像话嘛?!堂堂掌门,殿前无故打人!甚么顽童,分明是发癫啊我看! 朝鉴扭头对他阴惨惨勾唇:你说谁发癫呐? 他披头散发,扭头的那刹黑发覆了半边白面,唇红齿白,阴笑时恍若艳鬼。 那长老被自家掌门这面孔吓得一哆嗦,手也不抖了,而是缩进袖子里,蔫蔫道:老朽失言了。 朝鉴冷哼一声,很瞧不上这老东西的改旗易帜。 他再转身,乜着眼看见沈纵颐埋下的头,十分不爽利地喊道:沈纵颐,抬起头来! 沈纵颐掐着指尖,沉缓地昂起面孔。 日光寂寞,跳跃着停留在她冷白的面庞上,黑发如夜,与她鸦羽似的黑睫互为照衬,更显出色彩的对比鲜明。 她的瞳孔在盛日中显出几丝幽暗的蓝。 圣洁纯白的大师姐忽因这点蓝色而显出些妖异。 却不让人生厌,而是无声地呼唤众人,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师叔。 沈纵颐清润的唤声兀地叫看她看得失了神的众人一惊。 连那方才还心肠冷硬如铁的长老们,此时忽地认同了朝鉴的观点。 修为......似乎并不重要了。 就凭纵颐这幅皮相,实事求是讲,只要不是眼瞎的修士,都不会说她上不得台面。 何止能上,简直是能蓬荜生辉的程度。 朝鉴大步上前,站到沈纵颐面前,将所有视线都挡在了他背后。 他凝望着沈纵颐,垂眸笑道:你真的为求道? 在朝鉴的注视下,沈纵颐难以避开他,掀起眼帘,直视他说:不敢妄言。 她确为逐道,她的道是正是邪,却是难定。 可世人所说的正道便真是她的正道吗? 她说了,她需要用自己的力量去感受与对待它。 她的道。 好!朝鉴定定地看她一会儿,宛若在思量她言辞的真假,最后大喝一声,朗笑道:是我陆浑山弟子!有傲骨! 他转身大步走到方才被打的长老面前,在长老惊恐的眼神下,忽地低头谦和地说:对不住了老东西,我刚才有些发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