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 姜蝶珍和公司的设计团队, 去巴黎参加时装周。 北京倒春寒,下了一场雨夹雪。 在思念到极致的时候。 在君恩六十层, 景煾予伸出手。 一簇雪花, 晃晃悠悠地从天幕滑落。 它轻盈又怯懦。 但和全北京所有的落雪不一样。 只有它落到了男人的手指上。 只有它, 带给他别样的体验。 是一种细碎电流划过皮肤的感觉,被体温烤得融化的小小湖泊,在他掌心中安静的滞留了一小会儿,随即消失无踪。 他的心蓦地一空。 两日后, 气温回升了一点。 但依然是落雨天气。 景煾予手上工作应接不暇的时候。 他忽然不着边际地想。 「我会不会, 接住了春季的最后一簇雪。」 “叮叮——” “嗡——” 像是为了回应他。 他的手机, 私人电话, 以及公司内线就都开始疯狂的叫嚣起来。 “景总, 小姜.....出了点状况.....她的礼服没被组委会选上, 其余两套都被拍到了高价, 只有第二套落选了。” “老大.....是我们这边的失职....姜小姐失踪了,我这边正在加派人手找她。” “仲先生,是我,您的齐特助,姜小姐很安全, 我看着她上出租,一路跟随她到机场......我没打扰她.....这边其他人还在卢浮宫卡鲁塞勒, 参加剩下的两百多场其他品牌发布会。” 他们都在告诉他。 ——“我想,姜小姐很需要您。” - 很早之前。 一个银杏落满的夜晚。 景煾予就是在那天,提出和她签署订婚协议的。 两个人被电影屏幕,模糊的光影笼罩着。 一起观看2004年的法国电影《艺术桥》。 这部电影网上几乎罕有人提及。 里面有句话。 姜蝶珍很喜欢。 萨拉对曼纽尔说,“抱在你怀里的是幻影”。 即使,曼纽尔回应他,“你和我一样真实”,但“我的躯体已经走了,我的灵魂就是面具,现在我的灵魂也走了。” 正如之后萨拉所做的梦。 对岸没有我,河里也没有我,而我,我又在那呢? 姜蝶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也很清楚应该做什么。 巴黎时装秀场。 她穿着素雅的丝绒白礼服裙,裙摆垂落脚跟,是流沙一样轻盈的褶涧式裙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