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听见林谷禾抱怨,“你以前也要帮我揉的,现在就不揉了。” 域淙烦不胜烦,没理他,没过一会儿,又听见他说,“不揉明天要肿起来。” 域淙还是不理他,身后终于消停了。 在域淙迷迷糊糊之际,身后又开始断断续续传来哭声,域淙蹙眉闭眼数到二十,林谷禾还在哭。 域淙猛地坐起来,透过窗外投进来的微微亮光,看着林谷禾的方向,不耐烦地低吼,“你想干什么?!” 林谷禾似乎愣了一下,手臂搭过来,委屈地说:“你说的,不揉要肿起来。” 域淙仰头望天,没将他的手臂甩开,“你清醒吗?” “清醒。”林谷禾喃喃道。 域淙把房间的灯打开,等眼睛适应了光亮,入眼便是林谷禾挂满黏糊糊亮晶晶的脸。 域淙冷眼看他,“哭什么?” “没哭。”林谷禾说。 域淙非常无语,不想跟这个撒谎不打草稿的醉鬼多说什么,戳了戳他的脸。 手指接触到皮肤,域淙怔了一下,然后飞快收回,不耐烦地说:“这是什么?” 林谷禾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醉鬼还知道有问有答,“它自己要流下来的。” “……”域淙顺着他的视线看见林谷禾手腕上方一点的位置已经红肿起来了。 林谷禾的手臂在他腿上动了动,域淙闭眼沉沉深呼吸又吁了一口气,拎起林谷禾的手臂给他揉起来。 “痛……”林谷禾的手臂往后缩了缩,抱怨,“你以前都很轻的。” 域淙手里的力度轻缓下来,“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别动不动又是痛,又是哭的?” 醉鬼反驳,“眼泪不分男女,难过就可以哭,你说的。” 域淙难得沉默下来,中国的文化里男性不能哭,哭泣被视为软弱、不勇敢,认为男性应该表现出强大、坚强的形象。 这何尝不是性别歧视? 域淙被醉鬼教育了,彻底没脾气了,“你说的那些,我可没说过。” 林谷禾笃定地说:“就是你说的。” 域淙叹气,跟醉鬼谈什么逻辑。揉了好一会儿,红肿的位置消下去了,域淙将林谷禾的手给他丢回去,“这下满意了吧?”然后命令,“躺下去。” 林谷禾果然乖乖躺下去,手掌叠着平放在小腹上,域淙看着他乖觉的样子,莫名“噗嗤”一笑,然后关灯躺在他身边。 睡眠被醉鬼彻底搅散,域淙又问:“刚哭什么?” “没哭。”林谷禾答。 “……”醉鬼又给转回去了,闭环。 第五十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