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命,若是失去的话,何以安活?” “无非都是一条路而已。你们既然历代效忠慕容氏,无非是为的慕容氏承袭王脉的那个人而已。他好的话,你们忠心不二,跟着他好就是。他差,你们也忠心不二,跟着他差就是。他生,你们忠心不二,跟着他生就是。他死,你们忠心不二,跟着他死就是。摆在你们面前的,无非是一条路,他如何,你们如何就是了。这又有什么可忧急和颓然的?” 一番话,如醍醐灌顶。 南疆国舅顿时定住了心神,收了活了一大把年纪至今从不曾流过的男儿泪,点点头,冷静了下来,“你说得对,我们慕容氏几代朝臣后代,无非生来就是为了他一人而已。景世子如何选择,我们忠心不二,跟随他就是。的确没什么可颓然的。” 顾少卿看着他,不再说话。 “我要去中军帐外等着景世子的决定!”南疆国舅从地上站起身,大步出了顾少卿的营帐,一改来时低迷颓然,眼神坚定。 顾少卿静静在帐中坐了片刻,也出了营帐,前往了容景的中军帐。 这一日,容景帐帘未挑开,中军帐外立了他的近身亲信百人之多,静静等候。 傍晚十分,兰城忽然传出新皇病危的消息。这一消息,无非是晴天霹雳。 消息传回马坡岭的时候,南疆国舅腿一软,顾少卿脸色刹那惨白。一众将领觉得乌云罩顶,似乎再没了天日。 谁人都知道,天圣新皇与景世子妃息息相关。 景世子妃和天圣新皇一起中了一种毒,虽然天下人没有得到景世子妃死,新皇一定死的说法,但是知道天圣新皇若死,景世子妃一定活不了的说法。 这一刻,人人鼻息,不敢出声。 探兵跪在中军帐外,声音清晰地将消息传进了中军帐内。 中军帐内的人静静的,没发出一丝声音。探兵又大声禀告了一遍,中军帐内依然没传出声音,探兵抬起头,看向顾少卿和一众将领。 “你下去吧!继续查探,一有消息,及时禀告。”顾少卿吩咐探兵。 探兵应是,起身站起来,退了下去。 “世子!若是天圣新皇能被您救的话,是不是景世子妃就不会……”南疆国舅突然灵光一闪。 顾少卿心思一动。 一位将领立即道:“若是这消息是假的怎么办?岂不是让世子自投罗网?” 南疆国舅顿时失了声。 一位将领反驳道:“难道不相信我军探兵的能力?不次于一等隐卫。这个消息能传到世子耳目,定然是真的。” “天圣新皇狡诈,万一是他的计谋,蒙骗过了探兵呢?一等隐卫也不是天圣新皇对手。”一人又道。 那人也不敢肯定,转了话音道:“倒是也不无可能。” 一众将领都想着这一则消息的真实性。两军对垒,按兵不动,已经数月。如果消息是假的话,就是天圣新皇的圈套计谋,知道世子在意世子妃,引他上钩。世子若是亲自送上门去,那么后果可想而知,若是消息是真的话,那么世子妃怕是真的离开了。 众人静寂中,军营门口的探兵来报,“报,世子,南梁王的书信到。” 里面等了片刻,终于有了回话,声音低哑,“传进来。” “回世子,是南梁王的近身亲卫手持着信而来的,来人说要世子去军营门口接。”那探兵立即道。 中军帐内又静了片刻,帘幕从里面挑开,容景走了出来。 “景世子!”南疆国舅等一众将领齐齐地喊了一声。 容景点点头,他面容平静,没有南疆国舅和一众将领想象的颓然萎靡,身上穿的不再是十金一寸的墨云彩沉香锻,而是曾经令天下人见之惊艳,能一眼就认出他的天蚕丝锦的月牙白锦袍。 依然是公子如玉,王侯无双。 他看着那名探兵问,“除了南梁王的近身亲卫带着的书信,还有什么?” 那探兵一怔,立即道:“还有一辆马车,但是马车封闭着的,属下看不到车内。” 容景目光看向军营门口,片刻后,抬步向门口走去。 顾少卿毫不犹豫地跟上容景,南疆国舅和一众将领也立即跟上了他。 一行人来到军营门口,果然看到门口有一人一马和一辆车。骑着马的人是跟随在南凌睿身边十多年的亲信之人,马车帘幕紧紧闭着,车帘厚重,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那人见容景果真出来迎接,他立即翻身下马跪拜,“属下拜见景世子。” “起吧!”容景挥挥手,问道,“书信呢?” 那人直起身,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递给容景,同时道:“我家主子说了,那个丫头不回来了。让景世子另择她人娶之吧!他总算是您前任夫人的哥哥,是您的大舅哥。他觉得这个身份很好,不想因为没了个妹妹就改了。于是,又送来了一个妹妹为您续弦。他日您登记,务必封这个妹妹为皇后,那么他还是国舅。” 容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