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轻暖和容枫联手退回兰城,可有受伤?”云浅月关心容枫,询问道。 墨菊知道云浅月的想法,立即道:“夜轻暖受了重伤,枫世子受了些轻伤。” 云浅月点点头,又问,“苍亭呢?” 墨菊道:“苍亭受伤极重,未能撤走,昏迷不醒,如今被蓝家主收监看押。听候世子发落。” 云浅月点点头,“我方的人呢?可有谁受伤?” “顾将军和六皇子伤上加伤,六皇子的伤更重些,如今昏迷不醒。凌墨和蓝家主也受了重伤。”墨菊看着云浅月,似乎犹豫了一下,道:“张沛身亡了。” 云浅月面色一变,“他怎么会身亡?” 墨菊道:“其中有一部分夜氏隐卫也参战了,张沛是被夜氏隐卫所杀。他的功夫您知道,对付一般士兵还尚可,但是在夜氏隐卫面前,一招也抵不过。” 云浅月默然。那个憨憨的大嗓门直言直语的张沛,他豪言壮语想追随容景建功立业,但是没想到却在马坡岭一战止步了。 容景紧紧地握住云浅月的手,在死亡面前,任何宽慰的语言都是苍白。 片刻后,云浅月抿唇道:“有战争,不可避免就有牺牲和死亡,张沛识得我,我才为他痛,但不识得我的那些士兵呢?痛的只是他们的亲人。”话落,她对容景道:“这一战牺牲的所有人全部厚葬,丰厚抚慰其家人吧!” 容景点头,“那是自然。” 墨菊见云浅月不再询问,容景也无吩咐,他转身退了下去。 “走吧!我们回去。”容景道。 云浅月点点头,和容景一起下了城墙。 马坡岭之战,是容景反戈起兵收服山河迄今为止最大的一战,这一战注定被记入史册。且会由史官写上一笔,这一战,容景没出手,云浅月没出手,麾下精兵良将却令天圣的第二道天险再度被攻破,宣示着泱泱天圣无人可用,江山岌岌可危。 容景和云浅月回到总兵府主院,凌莲和伊雪立即准备热水令二人沐浴。二人在城墙上吹了一夜冷风,雨后潮湿,寒气侵体。他们身体都虚弱,自然不能这当口染了风寒。 沐浴过后,凌莲和伊雪又端来姜汤,二人服下。云浅月看着容景,轻声道:“我想去马坡岭看看。” “好!”容景颔首,对凌莲吩咐了一句。 凌莲立即应声去备马了。 用过早膳,二人出了房门来到总兵府门口,一匹于玉雪飞龙拴在那里。云浅月见到它一喜,上前摸了摸它,它似乎也极其欢喜,用头蹭了蹭云浅月。 云浅月飞身上马,将手伸给容景。容景就着她的手,坐在了她身后。 玉雪飞龙见二人坐稳,四蹄扬起,箭一般地离开了总兵府。 祁城的清早大街上便聚满人潮,百姓们奔走相告大战告捷的消息,分外热闹。玉雪飞龙步伐太快,转眼间便穿街而过,出了城门,前往马坡岭。 这一战尽管没有达到容景的目标攻下兰城,但是占领了马坡岭,击败了天圣大军,令其撤回兰城,也是一场胜仗。大军自然要在马坡岭安营扎寨,不能再撤回祁城为天圣大军再腾出空地。 一路疾驰,半个时辰后来到马坡岭。 容景勒住马缰,云浅月看着眼前,紧紧抿起唇。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方圆五里,一眼望去,遍地尸骨残骸,鲜血浸湿了两面险坡,血染一片。战争的残酷向来说着轻易,可是真正面临的时候,才知道岂止是残酷?修罗场亦不为过。 天圣的士兵败走,这一片土地就由胜利的人收拾战场。士兵们用推车推着断臂尸骨,风吹起尸骨的残衫破衣,血肉模糊。 “景世子,世子妃!”士兵们见二人来了,都纷纷扔下手中的活,跪在地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