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从兵营出去,便急匆匆前去找在养伤中的蓝漪。 蓝漪昨日本来就受了内伤,又因为和云浅月就着一幅十里桃花林的画卷过招,输了个彻底,气血上涌,吐了一口血之后,便郁结于心,一夜未曾好睡,天明时分才睡去。刚要睡着,华舒便越过了随侍闯进了她的房间。 她警醒地第一时间睁开眼睛问,“出了什么事儿?” 华舒见了她的模样吓了一跳,几乎不敢辨认,昨日还好好的人,今日脸色苍白如鬼,衣襟上有血迹,看起来早已经干枯,竟然未换,软袍褶皱不堪,屋中地面上一片血迹,也未清扫,她不由得心惊,谁也不如她们出身在十大世家的女人体会“金贵”二字的定义,向来懂得爱惜自己,即便再糟粕的境地,也让自己看起来是名门贵女,不会如此颓废和狼狈,更何况还是十大世家第二大世家的家主蓝漪。她一时竟然呆呆地看着蓝漪没了话。 蓝漪清楚地看到了华舒眼中的震惊,她闭了闭眼睛,哑声问道:“可是云浅月又整出了什么事情?” 华舒定了定神,这才想起来正事儿,她连忙走进来,对她道:“今日在练兵场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当着二十三万兵马的面掳走了她。并且对皇上扬言,让他另选大将军,说要娶了她回去做他的小王妃。” “哦?竟然有这事儿?”蓝漪挑眉。 华舒点点头,“那人似乎武功极高。” 蓝漪嗤笑一声,“这定然又是云浅月玩的什么伎俩,她的武功别人不清楚,我清楚得很,谁能轻易掠走了她?简直是笑话。” 华舒一怔,“可我看着不像,那人是钳制着她的。” “装模作样谁不会?这方面她最拿手。”蓝漪哼道。 华舒彻底愣了,看着蓝漪冷着的脸疑惑地道:“蓝姐姐,你说难道是她故意让人掠?”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蓝漪问。 “他自己报了名字,叫做上官茗玥。”华舒立即道。这个名字她早先在他报出名姓来的时候就想,后来他挟持着云浅月离开后,她从兵营来到这里又想了一路,也没想出这是哪一号人物。 蓝漪蹙眉,低头也在脑中搜索这个人物。 华舒看着她,她一直在十大世家的坤武殿,一心潜修武功,对于外界的事情,自然不如蓝漪这个自小就培养的蓝家接班人知道得多,所以不说话,等着她看是否知道这个人。 蓝漪想了半天,将天圣、南梁、南疆、西延、北崎等等风流人物都想到了,也没想出哪个人叫上官茗玥,她又想东海,东海除了太子、二皇子、洛瑶公主外,也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她问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华舒想着见一面的男子,寻思了一下,似乎寻找恰当的形容词,片刻道:“张狂不可一世。容貌稍差景世子一些,但也没有落差太大。风姿如月,清华尊贵的一个人物。” 涟漪眯起眼睛,“你确定不是东海国的玉太子?” 华舒立即摇头,“不是!玉太子‘玉质盖华’,天下皆知,我虽然没见过他,但据说见到他的人哪怕是老弱妇孺,第一眼也能认出他。和景世子的云端高阳,雅致风华相差不多。不会是张狂不可一世。” 蓝漪闻言立即道:“你可还记得他的样貌?” “记得!”华舒点头,那样的男子,只要看一眼,就如景世子一般,一生不忘。 “去画下来我看看。”蓝漪吩咐。 华舒点头,转身走到桌前,桌前铺着笔墨纸砚,出身十大世家,除了武功外,自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出片刻,便画出了一张上官茗玥的人像,吹了吹墨汁,拿过去给蓝漪看。 蓝漪看着画像上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人眉眼间的倨傲和不可一世,张扬张狂,的确是和容景、玉子书不同,她挑了挑眉,“你确定他不是易容的?” 华舒摇头,“我们十大世家什么不精通?易容术更是我华家的翘楚,易容没有易容,我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况且即便易容,何人能易容成他这般狂傲的神情?恐怕天纵英才的景世子神通广大也不行吧?” 蓝漪冷笑一声,“你可还记得去年前往十里桃花的楚夫人?” 华舒一怔,点点头,“自然记得。” “虽然她的身份一直密而不公,但是她到底是谁我们该知道的人都知道。”蓝漪眉眼冷冽,“当时她的容貌所有人都亲眼所见,看不出半丝易容的痕迹,但是后来又如何?她还不就是她。” 华舒点点头,看着蓝漪,“这么说这个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