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太后死了,她心里难受。浅月小姐是真性情。”话落,见又来了两辆马车,最后的两位命妇到了,便对众人道:“走吧,我们进去。” 众人应了一声,齐齐走进宫门。 皇宫里已经挂上了白帆,刚一入宫,便听到了从荣华宫传来隐隐哭声。肝肠寸断,宫中虽然妃嫔美人后宫三千粉黛都被夜天逸清走没有了,但还有公主和宫女以及太监。如今显然是那些人在哭。 云浅月来到荣华宫,荣华宫的守卫已经撤了,宫内已经搭建了灵堂。 以六公主为首的一众皇子公主已经跪在灵堂前。 文莱守在宫门口,显然是在等云浅月,见她来到,连忙上前,“浅月小姐,太后的灵堂刚刚搭建了,太后的衣装如今还未穿,景世子吩咐,说等着您来穿,之后再入棺。” 云浅月点头,四下看了一眼,没看到容景,问道:“容景呢?” “景世子去了国库,为太后选陪葬之物。”文莱道。 云浅月不再说话,向内殿走去。 夜轻暖跟在云浅月身后。 二人进了内殿,关嬷嬷红着眼眶迎上前见礼,低声道:“浅月小姐,太后遗言,让奴婢转告您,她将您当亲女儿,这个孩子不过是圆了她一个当母亲的梦而已。您能照顾他便照顾,若是照顾不到的话,不要强求。在她心里,您是第一位的。” 云浅月抿着唇点头,姑姑还是爱她的。 关嬷嬷不再说话,挑开内殿的帘幕。 云浅月想着昨日她就站在这里害怕往前走一步,害怕姑姑同赵可菡一样,转眼就死在她怀里,可是如今姑姑还是死了,这一步总要走进去,即便她不想,也要为她亲手穿衣,要为她装棺。她蜷了蜷手心,走了进去。 殿内无人,太后躺在床上,显然已经被人清洗过,身上穿着崭新的代表后服颜色的红绸里衣,一套大红的后服叠得整齐地放在床头,在等着她来穿。 她走到近前,眼泪再也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泪水即便模糊了视线,也能清晰地看到她姑姑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大约他知道孩子活着吧,她牺牲了这么大,甚至生命,换得的孩子,只剩下一口气活着,也是她最大的欣慰。 “云姐姐,你若是难受,就哭出声来吧!”夜轻暖伸手接住云浅月的眼泪,不让它滴到太后的脸上。 云浅月闭上眼睛,伸手捂住脸。想到比起姑姑对她的好来,她对姑姑真的不算太好。她甚至一度怀疑她为了孩子和夜天逸达成了某种协议。其实就算达成某种协议,她身在这个太后的位置,腹中怀着天子,有着比寻常人更大的苦衷,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她却因为不想被夜天逸威胁而没陪在她身边陪她走最后一程。 殿内静静,人人无声,空气中凝结着莫大的伤痛。殿外传来很大的哭声,却听不出来多少伤心。 许久,云浅月放开手,掏出娟帕,抹了泪,动手给太后穿衣。 夜轻暖站在一旁,默默地帮忙。 半个时辰后,太后的衣装穿好,有宫里的嬷嬷来为她上妆。之后又有人进来,抬着太后装棺,云浅月跟着走出内殿。 荣华宫灵堂外,朝中文武大臣,朝中各府家眷命妇,皇室的皇子公主,黑压压一片。 先皇皇后,天子生母,太后生前日日困守荣华宫,如今荣华宫繁华不再,草木凋零,但是她的丧事看起来竟然比当初老皇帝大丧还要辉煌一些。 云浅月在众人的目光中为太后盖了棺,回身,见夜天逸走来,她对他清声道:“姑姑盖棺,不定论了!关于她的生与死,留给千古之后的人去评说吧!” 夜天逸点点头,“好!” 云浅月又问,“孩子呢?” “染小王爷在看顾。”夜天逸身手入怀,拿出一卷明黄的卷轴,对云浅月道:“这是母后死前留的懿旨。” 云浅月看着夜天逸,并没有伸手去接。 “是母后亲手写上去的。”夜天逸补充道:“景世子当时也在。” 云浅月接过圣旨,缓缓打开,看了一眼,之后递给夜天逸,淡淡道:“你宣读吧!我接旨。” 夜天逸接过圣旨,展开,声音低沉地开口,“哀家出生云王府,蒙祖训入宫为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