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关心我!” 云浅月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道:“天逸,作为朋友,我自然对你是关心的!”话落,她看到夜天逸暗下来的脸,不再理会,走过去牵过马缰绳,翻身上马,调转马头,离开了刑部门口,向云王府而去。 夜天逸看着云浅月身影消失,俊逸的容颜忽明忽暗。 “七皇子,一个女人的心里若是没有你,就好比一块巨石,坚硬无比,任你风吹雨打,它也屹立如初。”德亲王也看着云浅月离开,他发现每次看着浅月小姐背影都挺得笔直。她这个背影不同于大家闺秀循规蹈矩的身影,而是仿佛军人一般,百炼的钢骨体魄,不因为她身量瘦小而令人看弱。 “德王叔,风吹雨打不成,那么烈火焚烧或者巨斧劈砍呢?会如何?”夜天逸不收回视线,轻声问。 “那么巨石就不再是巨石了!那个女人也不是你原先想要的那个女人了!”德亲王道。 “巨石碎了,即便成了碎屑、石粉、石灰,也还是它。这个女人不是我原来要的也不怕,只要是她就行。”夜天逸收回视线,忽然一笑,“况且看了十几年这样的她,是也该换换样子了。” 德亲王叹息一声,语气微重,“七皇子,女人总归是女人。女人如沙如风,再美好也不过是几年而已,韶华不复,容颜老去,也不过是一个蹒跚老妪。什么也不比秀丽江山,万里如画,千载基业,万世功勋来得实在。智者,不会为一个女人左右。君者,不会为尺寸之地所折服。你可明白?” “德王叔,你说何为男人?”夜天逸看向德亲王。 德亲王忽然一怔。 “男人者。田也,力也。田者万里江山,千古基业。力也,建不世功勋。”夜天逸忽然转身,看向天空,“可是若没有女人,即便是万里江山,千古基业,不世功勋,却是百年孤独,又有何意?只图一个雁过留声,人死留名?” 德亲王沉默下来。 “德王叔,你要说的我都明白。我是夜氏的男人,父皇自小看重,在我身上倾尽心血,只想我和始祖皇帝一样千古传诵,将天圣大一统江山永世巩固。我若是没遇见月儿,也许我这一生都会按照父皇的期待,承接始祖皇帝江山万载,将天圣推向一个新的辉煌。但是我偏偏遇上了她,她就那样一点一滴不容忽视地住进了我的心,和这天圣的江山基业一样,已经根植在我心中。你想我如今还如何能割舍她?割舍她,等于割舍了我的心脉。”夜天逸伸手捂住心口,看着德亲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她在这里!” “七皇子,你会让皇上失望的!”德亲王面色微变。 “父皇如今已经对我失望了!”夜天逸面色忽然很淡。 “作为你的王叔,我还是奉劝你一句。若是浅月小姐心里无人还好,你可以将她的心一步步收进你的怀抱。但是她心里有人,而且那个人还是荣王府的景世子。景世子可是不同于历代荣王府的荣王。他不会任人摆布。若是这样下去,你们终有一日会因为一个红颜酿成天下祸水。于你无益啊!”德亲王几乎有些苦口婆心。 夜天逸忽然笑了,看着德亲王,“德王叔,你错了!她心里是有容景没错。但也没有你说的那么无坚不摧。”话落,他见德亲王一怔,他眸光闪过一丝晦暗,“她心里啊,始终住着一个人。那个人不是我,也不是容景,而是一个很深的人。在她心里看不见的地方,却是无处不在。” 德亲王疑惑地看着夜天逸,“七皇子,怎么说?” “有时候,最好的武器不是利剑,而是人心。攻心至上。”夜天逸话落,不再多说,扯过马缰,翻身上马,对德亲王道:“德王叔,我先进宫了!那些尸体你派人放火烧了吧!” “好!”德亲王收起疑惑,点点头。 夜天逸双腿一夹马腹,打马离开,雪青色锦袍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了视线。 德亲王看着夜天逸身影消失,想着他的话,片刻后,对身后喊道:“来人!” “王爷!”一人飘身而落。 “七皇子刚刚说的话你可听到了?”德亲王问向身后。 “听到了!”那人点头。 “将七皇子的话原封不动一字不差地传给皇上!现在就去!”德亲王吩咐。 “是!”那人身影隐了下去。 德亲王待那人退下后,又看了一眼云浅月离开的方向,转身进了刑部。 云浅月骑马离开刑部这条街道后,笔直的身子忽然一软,软趴趴地趴在白赤凤身上,她的脸紧贴着白马柔顺的皮毛。将脑中所有的事情都摒除干净,什么也不想,只听着街道两旁熙熙攘攘的人声,忽然觉得她的世界其实也可以宁静无比。 若是有朝一日,这般独自一个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