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转了两圈,在场的三个大学士就他没有说话了。 轻咳一声,任亨泰开口道:“老夫以为,这件事说不上是谁做的。至少老夫一身清白,不论是陛下还是太子,亦或是太孙殿下,对老夫都有知遇之恩,老夫断不会行此事。” 詹徽点点头。 这两天他是在场众人里面心情最复杂的那个。 兵部尚书茹瑺和工部尚书王儁,或许只会为了他们自己没有成为文华殿大学士而苦恼愚蒙。 自己虽然得了一个文华殿大学士的虚衔,可都察院左都御史的差事却被卸掉了。 孰轻孰重,还得等陛下明言了文华殿大学士的职权所在,才能去权衡自己的收益到底如何。 而此时,等到任亨泰也说完了话。 茹瑺这才抬头看向众人,默默开口:“所以,在座都已经认定,李家灭门案,非是上元县分司副税司万金彪所为?” “一个醉汉能杀了李家合家二十三口人吗!” 詹徽的手掌再一次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脸色一片铁青阴沉。 这是有人在侮辱朝廷的智商,是觉得所有人都是傻子! 詹徽深深的吸着气,满腔愤怒:“他们是觉得我等都是傻子吗!一个醉汉,还是深夜,能闯入家门紧闭的宅院之中,拔刀行凶,一口气杀掉二十三个人吗! 若不是有人向巡城武侯报案,只怕李家的事情,还得等上三五天才能被官府知晓! 这是蓄意!是预谋!那万金彪就是个背锅的白痴!” 公房里,詹徽愤怒的咆哮着,惊的外面吏部的官员们纷纷绕道而走。 税署分司副税司灭门,这可是头等的大事啊,谁也不知道雪片下,谁会是第一个被砸中脑袋的。 王儁撇撇嘴:“既然如此,那这涉案人犯万金彪自然也不必继续被关押在锦衣卫诏狱里了。” 说完之后,王儁还不忘挑眉看向几人。 公房里,忽的陷入一片沉寂之中,几人对视一眼,却又都相继默不作声。 王儁面带笑容,淡淡的从每个人的脸上掠过。 而后幽幽道:“税署啊,端是个好地方。本就是与国有利的衙门,往后慢慢的办好了,你郁尚书恐怕是再也不用为空荡荡的户部大仓烦闷了。 兵部也不用撸起袖子去户部要钱了,詹尚书大抵也能给足了地方上钱粮,百官也能松口气过日子了。 如今谁知晓竟然出了这档子事,这要是处理不好,谁来担责,谁能领罚?税署的事还怎么进行下去?” 说完之后,王儁便默默的端着茶杯,默不作声的品尝着远比宫中御贡的还要上好一个级别的今春新茶。 詹徽目光冰冷的扫了王儁一眼。 这厮现在还在夹枪带棒的挤兑。 詹徽冷哼一声:“锦衣卫还没有将事情查清,宫里头还不定方才知晓此事,王尚书就要讨论这个案子要让谁担责领罚了吗?还是说,王尚书觉得自己可以不必待在工部,去税署总领诸事?” 王儁老脸一沉:“我可没说这话,皆是大学士个人揣度。” “哼!” 詹徽冷哼一声,毫不留情面。 郁新便在一旁拉架道:“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而是王金彪涉案李家灭门之事,现在他人被关在锦衣卫诏狱,朝中应当如何去处置,需要用什么态度。” 公房里,再一次沉默了下来。 人人都有着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考量,所有的一切都是从自己的地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