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徽当即开口:“你是说……!” 茹瑺点点头:“我等都知晓陛下的为人秉性,陛下做任何事情,哪怕是当年……也从来不会这般大费周章,这不是陛下的性子。” 赵勉瞥了一眼茹瑺,询问道:“那良玉兄以为,陛下今日之所以如此大费周章,究竟是为了什么?” 良玉是茹瑺的字。 茹瑺看向赵勉,很是直接的摇着头:“陛下的心思,岂是我等能够揣测到的?” 詹徽眉头皱紧,听着茹瑺这般说,心中也开始产生了摇摆。 “陛下当真不是在图谋计划那件事情……” 他没有明说究竟是什么事情,但一言一行,身边几人都能够明白。 皇太孙! 茹瑺看了一眼身后的解缙,而后开口道:“陛下若是愿意的话,恐怕今天的旨意已经不是改封了。到时候,你们敢进谏反对吗?” 詹徽闭上了嘴,眉头愈发皱紧。 他想了想,若是茹瑺所说的事情,在今日真的发生,他定然不敢反对。 皇城外那斑斑地砖,至今可都在散发着血腥味啊! “可是……” 户部尚书赵勉略有些忧虑,张张嘴却没有将心声说出。 詹徽侧目扫了一眼赵勉。 如今朝堂上,就数这位户部尚书对自己的威胁最大。 他独掌吏部,和袁泰共掌御史台,可谓是朝堂第一人也。 但赵勉却是手握大明朝钱袋子的人,手中权柄并不比他少。 詹徽淡淡问道:“赵大人在忧虑何事?” 赵勉只是看了一眼詹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后回首看向正顿首立足,看着脚下砖缝的解缙。 今日在中极殿内,这位年轻的翰林学士,似乎已经表明了政治态度了。 很有意思。 一个能将半座朝堂都得罪的翰林,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站到了淮右郡王的身边。 解缙一愣神,抬头看向面前四位老大人,脸上露出一抹尴尬。 “下官想起,家中贱内今日炖了肉,这会儿恐怕已经炖烂了。下官先行告辞。” 说着,解缙拱拱手算作告辞。 他是翰林学士,是天子近臣,清贵的很。 詹徽几人也不反对,点点头任由解缙如同逃跑一般的先行出宫。 直到解缙离开之后,詹徽方才再次开口:“赵大人是在担忧东宫……” 东宫。 如今的女主人可是近些年才被扶正的。 詹徽一言道破赵勉的忧虑。 赵勉也不掩饰,点头道:“此乃祸乱之根源!若是以往还好说,只是如今这般局势,恐怕用不了几年,就有的头疼的时候了!” 以往朱允熥可不是今日刚被改封的淮右郡王!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如今东宫最名正言顺的嫡子,只有朱允熥一人! 即便吕氏被扶正为太子继妃,朱允炆与两个弟弟也可算作嫡子,但在名分上终究是比不过朱允熥的。 这便是赵勉忧虑的地方。 詹徽哼哼了一声,他如今还没有表明立场,今日在中极殿中也不过是早早的留下一份情面而已。 倒是一旁的兵部尚书茹瑺忽的开口:“陛下圣明!我等食君之禄,当以国事为重。” 他这话一出口,除了詹徽和赵勉两人,连带着一旁的刘三吾,三人齐齐的投来赞许的目光。 终究还是这位低调的兵部尚书看得透啊! 身为中书舍人的刘三吾,扬扬手中改封朱允熥为淮右郡王的圣旨,开口道:“今日燕王殿下又送来了请调粮草的奏章,诸位还是各回衙门,依着陛下和太子爷的意思,筹措北边粮草送往边塞吧。” 几人颔首赞同。 正待他们再次提起脚步的时候。 身后的广场上,内官总领孙狗儿却是又拿了一道圣旨赶了过来。 “几位大人且留步!” 孙狗儿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张着嘴吸着气。 刘三吾等人微微皱眉。 兵部尚书茹瑺含笑开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