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饰了下去。 从中城穿过石桥,跨过皇城根南街与通济门大街的交汇处。 雨雾之中。 独自撑着一把油纸伞的朱允炆,脸上带着一丝丝不加掩饰的愤怒。 他觉得,朱允熥当日就该死在东宫的莲池里头,而不是像如今这般。 当真是歹人苍天不收。 明明已经失足落水,却偏偏又让他活了过来,如今更是让自己如鲠在喉一般的难受。 被自己引以为师长的黄子澄,被贬谪至千里之外,苦寒北地的宣府镇开平卫。 那是何等的地方? 如今朱允炆已然想明了,皇爷爷将黄子澄给贬谪到开平卫的用意。 这是叫当时亲眼看见东宫学堂争论的燕王,回到北平之后,依仗着手中的军权,去狠狠的整治先生! 为何大明朝就一定要藩王戍边! 难道不能如前宋那般,将这些宗室藩王豢养在富饶之地,困溺他们的狼子野心和桀骜不驯嘛! 朱允炆心中不平,面色狰狞。 更更可恶的还是那朱允熥,好端端的赶走了先生不说,还拉扯着自己每日里出宫学习兵事。 一帮臭丘八莽夫的劳什子东西,也能称得上是学问? 而让他满心疑惑的是,凭甚朱允熥会被皇爷爷夸赞为朱家麒麟子! 今日里,这厮更是毫不顾忌的和那帮将门莽夫攀谈,好不虚情假意,令人作恶。 将门! “将门……” 想到这里,朱允炆目光瞬间阴沉下来,嘴里幽幽的念道着:“该死的将门!皇爷爷已经给了那么大的荣耀,就连常遇春死后都被追封开平王,他们难道还不满足吗!” 古往今来,拥兵自重,犯上作乱,颠覆社稷的事情发生了多少。 朱允炆已经算不清了,但一个有着将门支持的朱允熥,他却是看得清。 没有将门支持的朱允熥,就是一个废物庸才。而有了将门支持的朱允熥,那就是一个拥有着巨大威胁的废物庸才! 一想到这些,加之这些日子里的变故。 朱允炆一时间心头烦躁错乱,双眼几欲喷火。 “怎得还没到!” 他愤愤的低吼着一声,抬起头却是看到眼前一片连绵不绝的建筑。 在他左侧,皇城西城墙根下,是神木厂和大木厂,这两处都是服务于宫廷营造的。 而在南边,则是教坊司、乌蛮驿。 教坊司是朝廷犯官妻女、民间卖身女子的汇聚地。 乌蛮驿是大明边地之民,入京之时的驻足地。 再往前,是应天城行人司和会同馆。 行人司算是东城这边,各部司衙门之间通传讯息的衙门。会同馆是各地官员入京的驻足地。 更东南边,就是大明的诸卫六部各部司衙门所在了。 而朱允炆今日未曾随同太子朱标回宫,却是独自一人行在此处,所为的便是眼前那座教坊司。 “教坊司中有新魁艳娘,样样精通,腹有暗宝,不经出入,便可叫人神魂颠倒!” 此时朱允炆的心头,正萦绕着当日与朱允熥出宫之时,对方在皇城门前与自己的窃窃私语。 朱允炆的心头一热。 他已经不是黄毛小儿了,尤其是长在宫廷之中,这等富贵之地,自小便是通晓那男女之事。 将心中因为朱允熥带来的阴霾赶走,朱允炆脸上露出一丝向往。 他在向往这种悄无声息,无人可知的刺激感。 站在雨雾之中,朱允炆感受着体内鲜血的流淌,不由的畅吟一声,当下便加快脚步走向不远处的教坊司。 “这位公子里面请。” 朱允炆尚未走到教坊司门前,便有躲在屋檐下避雨的小厮,撑着伞走了过来。 小厮到了朱允炆面前,满面的笑容:“公子是要听曲解闷,还是要寻个姐儿闺房私语。”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