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和宵夜店里毒舌谢文斯的姜换不是一个人,事无巨细地替谢文斯收拾好,还帮他脱下一身酒气的衣服盖好被子,空调温度调高避免夜里吹风感冒,他甚至在床头为谢文斯放了一瓶矿泉水。 做完这些,姜换轻声关上门,喻遐坐在大厅角落,百无聊赖地抬头研究墙上海报。 都是电影海报,里面正巧有一幅《等风来》的,但和记忆里几版公映海报都长得不太一样。偏写意,一望无际的草原,少女躺倒在满地柔软中,远处,汉族青年遥遥回首。 “画的。”姜换不知何时走过来,说,“不是剧照。” 喻遐看向他,笑得温和又礼貌:“就说怎么电影里没有这个场景。” 姜换跟他一起欣赏片刻那张海报。 他记起喻遐是自己的影迷,至少他们之间第一句话是喻遐说喜欢他的电影。姜换有规矩是可以签名拒绝合照,他想了想,问喻遐喜不喜欢这张海报。 “怎么?”喻遐猜着,“你要送我啊?” 姜换没什么障碍地承认了:“看你想不想要。” “算了吧。”喻遐出乎他意料地兴致缺缺,他站起身,抻了抻手臂和肩膀,衣服往上翻起一圈露出半截柔韧腰线,“我只想要独一无二的东西。” “什么叫‘独一无二’?”姜换问他。 “就是你给了我就不能再给别人。” 喻遐毫不犹豫地这么说。 简单,轻易,而且异常好懂,他并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带给姜换的震荡不逊于当年收到《蓝太阳》的试镜邀约,阴错阳差,变成引起人生飓风的一次蝴蝶振翅。 第十二章 紫夜 春明的夜晚比临水镇浓郁深沉,铁黑天幕,星辰依旧,却一点也不复轻盈了,风也更沉重些,吹拂树叶哗哗作响。 洗漱完已经快1点了,喻遐走出浴室,看见姜换踩着一只拖鞋脱掉上衣。 短短对视一眼,姜换扔开衣服把左手藏进阴影。 青旅房间用白炽灯,暖白色的光将不大的空间装满,米黄墙布好似能让空气升温,干干净净的白色四件套铺开了揉皱了。没有手机玩,喻遐局促地躺进被子里,好像真的体会到一丝时光穿梭的陈旧感。 他翻了个身,看姜换被照得清晰的后背,辨认他的发梢长度,覆盖完肩胛骨,但凌乱而且长短不一,碎得像剪头发的人喝醉了酒手一直抖才能做到。 姜换毫不在意地光着上身,穿一条短裤,被子搭在腰间,他靠在床头盯手机屏幕。 喻遐用被子挡住半张脸,瓮声瓮气地问:“你头发怎么这么乱?” 姜换习惯了喻遐冷不丁的奇怪发问,眼皮不抬:“拍《触礁》的时候有一场戏是剪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