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断断续续的一句话不管是哪个字,在司故渊听来都格外刺耳,尤其是后面的那个称呼一出来,他一个不留神,差点将手里的坠子给捏碎了。 “你管?”某位傀师张口就火药味十足,“他归你管还是我归你管?” 流苏一下子被问得愣在原地,医尘雪是他主人,只有医尘雪管他的份,他是管不了医尘雪的。至于眼前这个人,他今日是第一次见,更是管不了。 似是知他心中所想,司故渊收了视线,道:“既然都不是,就别管。” 医尘雪饶有兴致地看这两个人斗嘴,虽然是单方面的碾压,但医尘雪看得还挺高兴。 流苏本来灵智就不太好,这会儿脑子更是转不过弯来,也觉得司故渊说的没错,可又觉得哪儿不对,但就是找不到话反驳。 最终,他收了挡在医尘雪身前的手,眼也不眨地盯着司故渊,评价道:“你,坏嘴巴。” 听到这话,医尘雪便想起来那日在陈家院子里,这人说他脸白像个死人的事,一下没忍住,手指抵着唇笑出了声。 说得对,这人就是个坏嘴巴。 但笑了没几声就咳起来,虽只是虚咳,他还是偏了脸,转头时正对上司故渊的视线,似是一直在盯着他看,神情同那日说他“脸好白”时一模一样。非常平静,但这平静之下,总让人觉得是惊涛骇浪,是山海云雨,随时都会倾覆下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医尘雪说不清自己为何会这样觉得,他问:“道长,你是在想我这病有多重吗?” 司故渊:“不是。” 正当医尘雪以为他的回答只有这两个字时,就听他道:“我在想怎么医。” 医尘雪一怔,忽然又笑开来。其实也不是真的觉得好笑,这笑里掺着的多是无奈。 哪里能医?哪里又能医得好? 自他从冰棺里出来,和他熟识的人里便从来没有谁问过他这病该怎么医,流苏和知鸢更是对他时不时的咳嗽习以为常,别说是问,就连想一想都没有过。 可今日,偏有这么一个人,如此认真地说在想怎么医他这满身的病。教他怎么还能镇定自若? “道长,你这人……”医尘雪笑了声才道,“好生奇怪。” “从陈家那次算起,这是你三次说这句话。”司故渊神情没怎么变,还是微敛着眸。 医尘雪笑着应:“嗯,是第三次。” “先生,你们说的陈家是……哪个陈家?” 问这话的是司夫人,姓陈的人千万家,可现如今提起陈家她先想到的必然只有那一家。 “南子巷,陈宣。”接话的是司故渊,一点儿也没避着的意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