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人都老老实实吃肉喝酒,暗自比对不久前的李秀才一家的酒席,心道今非昔比。 江冬子可比秀才风光了数倍,且不说如今那李秀才的家底如何,不仅在镇上被读书人排挤,新婚不久两口子都闹得人仰马翻。 镇上与江饮冬交好的一些人,亲来的提着厚礼来一趟,没来的也派人送了礼,又叫村人看的眼馋,不住庆幸当初没和江饮冬面上闹难看。 江饮冬在外同江立诚招呼客人,江连和秦兴也在帮忙,两人间的氛围瞧着没前些日子那般僵硬。 “哟,二婶来了?二婶来了给上坐!” 有人眼尖一下就发现了老远探头的李秋兰,吆喝着让她过来。 李秋兰今日没再宴席上露面,村人可猜测了不少东西,江饮冬瞧见他二叔欲言又止,假装诧异道,“叔,二婶病好了?” 江立诚讪讪点头,江饮冬道,“那我叫她进来,不然给外人瞧了笑话。” 江立诚拦他,“你走不开,我去带人过来……唉,你婶子就这性子,也不敢翻出什么大幺蛾子,冬子你谅解些。” 江饮冬没说话,嘴角扯了扯。 李秋兰落坐后是老实的很,没和人搭两句话,精神劲看着很差,衣裳都没怎拾掇,不如旁人吃席穿着体面。 村人不由得琢磨,这得有多咽不下江冬子发达这口气,把自己给折磨成了这副模样,想不开呐。 李秋兰是想不开,她觉得江饮冬每每扫过来的眼神,都像是刀子,在她身上割下块肉来。 她紧紧抓着衣摆,整个人紧绷到极点,邻座的妇人察觉到她的一样,搭上她的肩,“不舒服了?前头发的病还没好透?” 李秋兰跟触了霉头似的,猛地避开她,反而给那妇人吓一跳,这下人也懒得理她,暗骂几句拖着凳子挪的远远的。 一个小身影从眼前溜过,江饮冬捞住麻花辫小姑娘,“去新房送点吃点……这两日身子弱,别让他沾上凉水。” 江饮冬站着的地方正好离李秋兰那桌不远,李秋兰如今对他的声音敏感的很,隔着席面嘈杂的说话声,一下就捕捉到了江饮冬的说的后两句,眼皮控制不住眨动。 李秋兰如坐针毡,两刻钟后,她忽然拉着老脸对先前和她说话的妇人说,“我去个茅房。” 妇人:“……谁管你。” 席面上不少人站着对江饮冬和江立诚敬酒,加上天色渐暗,李秋兰的身影并不起眼。 她慢慢摸到了卧房门前,正好撞见从里头出来的江月。 江月狐疑地看着她娘,“娘你咋来这了?”她忽然想起自己娘整日在家说冬子两口的坏话,升起防备心,“你要是进去欺负小鱼哥儿,我可喊冬子哥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