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也必然要将他弄回来。 就算只是一只虫侍,那也是属于他的所有物,只能待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可现在仔细想来终归有些不一样。 雅尔塔根本不想闫凯受伤。 他用命护下来的虫何苦来哉又因为自己吃尽苦头? 可他仍旧觉得愤怒,甚至怒不可遏,同时他又觉得害怕,怕到不敢轻举妄动。 这是雅尔塔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情绪,从心里慢慢滋生的沉重感,伴随着恐慌,好像一块千斤巨石压在胸口,卡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然后一点点蚕食本就所剩无几的勇气。 心里却还是不停的在为他找借口开脱。 错误从事件的伊始就已经发生,造成伤害是事实,雄虫想逃情有可原。 雅尔塔理解,但不接受。 闭了闭酸痛的眼睛,倾身往前,将额头抵住透明的落地窗,修长的背影莫名寂寞萧条。 在他的世界里,是他的就永远都是他的。 雅尔塔画了圈把闫凯拢在自己的地盘,就不允许对方私自的退出。 “闫凯……” 雅尔塔忍不住低声咬牙呢喃,过往清冷的声音却因为这两个字沾上些许温度,然而室内昏暗,雌虫隐没在黑暗中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若是有光,他能抬头看一看自己,或许还能早些发现自己那显而易见的小心思。 只可惜一门心思想着雄虫的雌虫总是忽略自己内心深处的真情,最后把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化,伤己又伤他。 “你怎么敢……” 怎么敢这样对他。 语气一如既往的凶,偏偏又糅杂了些许委屈,不经意间泄露出几分真心实意。 脑海闪过闫凯各种含笑的脸,发泄似的用力捶了两下玻璃。 真不知道该说这只雄虫演技太好还是自己太蠢,他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甚至在永夜结束的那个清晨,以为自己终于有了可以落脚栖息的归处。 难得一次天真,落得可笑,以至于现在都不敢妄自揣测,闫凯不愿意回来的情况下他该如何自处…… 思及此,雅尔塔在黑暗中无声发笑,只是那面容比哭还要难看百倍。 * * 翌日。 无风雪的日子隆科达的早晨也变得正常起来。 六点多,晨光微熹,今天必定晴朗。 托卡尔和德拉一早就收拾好行李等在王宫门口。 卡特尔是个急性子,在确认雄虫罪行属实之后,要求他们即刻启程亲自将此事上报给虫王与诸部落使者。 屠杀雄虫不是一件小事,更不是隆科达的事,而是关乎整个虫族大陆发展的大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