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路上。一切都逐渐明晰起来,江行起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摩挲三两下后,最终不以为意地收手,踩下油门。 —— 从浴室出来后,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打湿了他的睡衣。屋内还是湿冷的,他踩着那双星星拖鞋停在被晾干了的伞前,将它收起握在手中,反复打量。 这伞意外地廉价,伞柄上甚至有不规律的痕迹,看得出主人对于它简单的需求,遮风挡雨就够了。 宋泽拿出手机拍照搜索这把伞,很快就找到了同款。只是还没来得及下单,一通视频先打给了他。 “泽泽,你脸怎么这么白?”朋友们忧心忡忡地问他,其中很快有人咋呼起来:“我去!还穿这么薄?你开地暖了吗?空调呢?” 宋泽才想起这回事:“没开。” 这话一答,朋友们那边又不行了,叮嘱着他快去吹头发快加衣服快打开地暖云云……确实,他不是一个太会照顾自己的人,爸妈还有朋友都会常说,他自己都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宋泽漠然地接受。 但他真的不是。他大概不是泽泽,以及,就算是小孩子也会做很多不好的事,更何况他实际年龄并不是小孩。 两个小时后,一把崭新的伞被送到他家中。宋泽坐在地毯上,对着另一把伞的模样比对,而后一点点模仿出伞柄上的痕迹。 星星拖鞋被他踢到一边,两颗金黄的星星没有贴靠在一起,将他的所作所为都看在眼中,直到他大功告成。 情绪太过,他又踩反了拖鞋,却很珍重地抱着其中一把伞回到房间。瘫靠过后,宋泽沉默地在床上滚了好几个圈,直至被子也被缠上,他将自己和伞都裹成一个活脱脱的粽子,一只手才从被中伸出,他喃喃自语:“要什么时候还回去?” 纠结好久,终于还得有结果。第二天的天气好了很多,宋泽拿着那把伞按响隔壁别墅的门铃,没过多久后,一个中年女人出现在门外,她称房屋主人不在家,自己是打扫卫生的家政,需要的话她可以代为留言,宋泽有些失落,但还是将伞还了回去。 好几天后,江行起才再次来到月明园。 家中没什么变化,除了一把经过他授意而专门放在显眼位置的伞。 他这把伞是在华南旅行途中随手买的,那时他上一秒还在逛当地的风情集市,下一秒天便降下瓢泼大雨,因为轻巧便携,也没有扔掉,不知道在那半个月里经过多少次风吹日晒,伞柄上充斥着使用的痕迹,最后被他放在车里,再随手递给别人。 江行起解开伞扣,打开伞又收上,再打开,再收上。如此重复三次后,他将伞放下,了然于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