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这几天刘裕不知道说过多少次,萧文寿心里清楚,他这是不想让自己太劳累。 可她这么多年,日夜操劳,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手脚每天都闲不住,总想找点事情做。 她摇了摇头,微笑道:“娘知道你赚的是大钱,娘比不了。可这些布匹也是娘辛辛苦苦织出来的,虽然钱少,但能攒一点是一点,你说是不是?” 刘裕点点头,答应阿娘,明天一早就先去把布匹卖了,再去督邮驿站。 这里面也有他自己的私心,督邮驿站的老板虽然人大方,总是给他不少钱,不过,在那里就是赚再多的钱,也和建功立业没什么关系。 刘裕心里还是瞄准了北府,那里才是他一展拳脚的地方…… …… 北府兵大帐,一白衣少年,一手执经卷,一手摇羽扇,轻摇缓步的走到了帐前的竹篱笆处。 守卫的士兵一看到他,什么凭证也没要,点点头就放他进去了。 “何郎君的造型,还是如此雅致。”一小兵回头看了一眼,嘴里嘟囔道。 白衣郎君叹了口气,扬言道:“你要是喜欢,明天也可以扮起来。” 好家伙,怎么让他听见了,两士兵连忙收声,站的笔直,再也不敢多嘴。 何郎君摇着扇子走进大帐,还没看到主将的身影,心里就有了不祥的预感。 这是什么气息? 如此沉郁,如此凄风苦雨。 “你还知道回来!”大位上端坐的紫面大汉,正是北府鹰扬将军刘牢之,小何连忙陪了个笑脸,冲上前去。 “舅舅,我当然要回来了,不过是有些事情,耽搁了而已。” 看到外甥,刘牢之的心情才算是好了些。 “书读的怎么样?” 何无忌脸面一僵,笑道:“在读了,在读了。” 说到读书,何无忌的头就疼的要命。 刘牢之出身武将世家,世代从军,在晋朝这个以清谈玄学为高品的时代,军人,武将的落寞是可想而知的。 刘牢之虽然骁勇善战,但是对自己的身份仍有自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看出了何无忌的读书才能,还是说在后辈之中,只有他长的最像书生。 总而言之,刘牢之为他这位最疼爱的外甥运作了一个太学博士的位子,打算让他走文学仕途之路。 结果呢? 何无忌偏偏对读书毫无兴趣,只喜欢舞刀弄枪,两年太学博士当下来,书没有读几本,只有这身太学博士人人都穿的白衣,颇受他的喜爱,几乎每天都穿着。 刘牢之叹了口气:“又在骗我,我听说你这几天往帐下推荐了不少人,你哪有时间读书?” 何无忌嘿嘿一笑,凑上前来:“将军既然都知道,又何必要为难我。” “我要是想念书,早就留在建康了,何必跑到京口来。” 小厮递上茶水,何无忌咚咚饮下,见舅舅仍然愁眉不展,便探问道:“舅舅,为何如此愁眉苦脸,谁得罪你了吗?” 提到这件事,刘牢之登时就黑了脸。 “这些京口人,桀骜难驯,真真令人气愤!” “我们北府的将士也确实需要多多操练,怎么会让那些京口人占了便宜!” 想到当时的情景,刘牢之就气不打一处来,坐也坐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