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时间足了,晚晚走到妇人身边,拔针后又在火上过了一遍,便将将银针收回针灸包内。 妇人起身,愣了一下,而后又晃了晃脑袋,发现久治不去的头疾确实不再疼痛,她惊喜至极,合掌连连朝着晚晚和容厌躬身。 晚晚这才走回来,自然地牵着他的手往回走,自然而然道:“瘟疫之症,我不是只来拖累陛下的,晚晚也想要帮陛下。” 容厌没有立刻说什么,反手捏住她手腕,她立刻慌张睁大眼睛,“有话好好说,陛下别用力!疼,拿针的手,金贵着呢!” 容厌无言地看了她一眼,松开手,晚晚笑盈盈又主动握上去。 回到营帐,晚晚还是没有放手,眼巴巴等着他来问。 容厌本不想问,可看晚晚紧张瞧着他的模样,脸上带了笑,“不会自己坦白?” 晚晚不好意思道:“难以启齿。” 容厌似笑非笑,“不会骑马,是你自己说出口的。” 南下路上一直和他同乘一骑,可她却是自己骑马而来。 他继续道:“不曾听任何人提起过你精通医术,你只说过懂医,平日却不曾碰过药与针,不曾看过医书,当着孤的面,宁愿把那搀了药的酒喝下去,也要隐瞒你医术精湛。” “让孤问,是担心你自己解释起来来龙去脉,若有缺漏被孤找出,便会暴露更多,索性孤问什么你答什么,不问的便一个字都不打算多说?” 叶晚晚,嘴里没几句实话。 若是几个月前,被他这样问,她怕是会吓得背后冰凉,此时,晚晚只眯着眼睛讨好地笑了笑,举手立誓。 “没有别的了,保证!” 容厌皮笑肉不笑。 晚晚看出他一个字都不信,凑上去,踮脚够到他颈后,将他往下按地弯了身,亲了亲他唇瓣,小声道:“陛下不要和晚晚计较好不好?” 容厌将她的手臂扯下来,气笑了,“你以为这样有用?” 晚晚推着他到床榻上,又要再亲上来,“有没有用,先试试再说。” 容厌按住她,将带着她到一旁的茶案前坐下,淡淡道:“你藏得好,知道酒里有那种药也喝得下去,此事孤不会计较。” 晚晚垂眸看着他慢慢煮茶,想起那时她拦下客船管事,自己将酒喝下的那一刻。 那时是因为他在看她,她不能有什么异样,可他知不知道那里面有药? 他应当是知道的,就站在对面看着,没有拦。 试探、猜忌,早就有了。 晚晚低低“哦”了一声。 容厌察觉她情绪的低落,慢慢将茶水倾倒进茶海之中,“如今怎么舍得在孤面前坦白了?” 晚晚低声道:“南下同行,这些时日,你对我好,我都知道的。瘟疫无情,这和一个人智计多高超、武力多强悍无关的。如果,我说,是我不自量力、放心不下你,你会信吗,容容。” 容厌忽然抬起眼眸,长睫抬起如出锋的剑刃。 他眼神锋锐,面上却没什么表情。 晚晚眨眼间仰脸笑起来,好似没有说出那些话一般,“不管你信不信,医者这样多也忙不过来,多我一个也好,我师从大家,医术真的很好的。” 容厌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顺着她的话道:“你可以去医馆,孤不会阻挠,但要想清楚。你来了嘉县,若只在营帐中待着,时疫结束,回宫孤自会赏你。多少金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