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似乎在笑她:“你在叫我什么?” 晚晚定定看着他,道:“容容,冒犯陛下了。” 容厌看了她一会儿。 她睁大朦朦的黑眸,等着容厌发怒或者斥责她。 容厌懒散地笑了下,“在宫外,随你怎么叫。” 晚晚惊奇,“真的吗?” 容厌应了一声。 晚晚想起在悬园寺中看到的,裴夫人裴露凝的牌位,净明是那僧人,那琉璃儿…… 是他的小名? 牌位上的药师经,便是是名字的典故? 晚晚想了下,还是没有叫出来。 酒气渐渐散去,她那点眩晕也舒缓了些,夜间的温泉依旧温暖舒适,吹到身上的微风也是温暖而温柔。 她在泉中泡了将近一个时辰,手指指腹被泡地有些发皱,全身湿透。 容厌将她抱在身前,手臂在她臀下轻轻拖着。 湿透的衣衫在水中搅在一起,肌肤相贴之感,在水中仅仅隔着几层流动的面料。 晚晚低头,脸颊抵住他侧脸,没有说话。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肌肉的线条,明明隔着几层衣物,却如若无物一般。 一圈圈的水纹荡开,轻柔地拍打在人背上,仿佛是一个茧,将她和他包裹、缠绕。 此时才觉出两人之间涌动的那种氛围。 晚晚长睫细细颤了颤。 容厌丝毫没有察觉一般,神情平静,却始终没有松开抱着她的手。 没有亲吻,没有行房,只是单单纯纯地在水中拥抱,却有种更为隐秘难言的暧|昧之感,就像一只蝴蝶飞进心脏。 太过和谐静谧的气氛,引人沉浸。 晚晚将脸颊埋进他颈间。 泡得太久,容厌看到晚晚泛白的指腹,重新改为横抱着她的姿势,缓步走出温泉。 湿透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吸足了水的衣料随着他的走动,偶尔会带起一丝丝摩擦。 晚晚揽着他的脖颈,靠在他肩上。 容厌垂眸看了一眼。 她低垂着眼眸,长睫浓密,恰到好处的卷翘,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像是水墨画上写意飞扬出去的浓墨一笔。 至美至艳。 一路上,容厌避开人,横抱着她,从温泉一直走到她居住的院落。 泉水一路滴答,水汽又被夏夜蒸发了些,到了院中,两人衣摆都已经不再滴水。 晚晚还记得,最开始,他微微哂笑,连扶都不会扶她一把,到如今,他很少说什么,却抱着她走了那么远的路。 回到房中,容厌便先离去。 晚晚擦净身上水迹,重新换上一身干燥的中衣,躺到床上,忽然便觉出几分惬意。 一路南下避暑的行程,也能让她舒适愉悦起来。 第二日,不能再耽搁,用完早膳便继续启程。 晚晚自觉先爬上容厌的骏马,靠前坐了些,容厌握住缰绳,翻身上马,坐到她身后。 路上晚晚时不时看看周围风景,或者倚在容厌怀中小憩,甚至仰头看他的脸。 迎面偶尔遇到一两辆北上行色匆匆的马车,晚晚打了个哈欠,窝在他怀中昏昏欲睡。 容厌放慢了速度,单手控缰绳,看了眼那些北上的马车,朝着饶温示意了一下。 饶温领命,双腿用力一夹马腹,一人一马登时加快了速度,如离弦的箭一般,快速往南而去。 等到正午,容厌带着晚晚找了一处清溪,在旁边架起篝火。 晚晚坐在溪边的石头上,问:“我做些什么呀?” 容厌看了眼她纤弱的身形,道:“什么都不用做。” 晚晚还是走到架起的火堆旁,添了几根柴烧火,看着他拿剑将一根树枝削出锋利的一端,而后静静站在溪边。 她四处走了走,抱了些干柴过来,容厌已经将鱼处理好,架到了火堆上方。 等到鱼肉原始的香味冒出,晚晚接过容厌递过来的树枝,吹了吹,小小咬了一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