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离雪咬上夏璟的肩膀,血腥味在舌尖扩散,那得多疼,可夏璟依旧抱住她,没有推开。 她在祈求她推开她,不要管她,转身关上门离开,不要窥探她狼狈不堪的样子。 霍离雪瑟缩着,嘴角的泪水和鲜血的味道融在一起,双唇轻轻动了动,无声道:推开我,求你推开我,求你 仅存的理智逐渐模糊,变成一丝一缕自暴自弃的罪恶。 对方身上的温度,散发出的热气,像是助燃气,像是瘾的着落点,既然没松开,没有走掉,自己这幅样子终究要被看见,再糟糕一点又如何。 失控的边缘,霍离雪的吻落在了她下巴,落在她指尖。 再坏一点,希望夏璟坏一点,不需要怜惜,不需要感情,纯凭着荷尔蒙的趋势,进入,占有她。 粗鲁的,反复的,怎么对她都可以。 霍离雪陷入了自暴自弃的深渊,她拉着了夏璟,想将她拉进来。 低重的呼吸,不断扭动贴近中逐渐上移的衣摆,霍离雪如同夜间盛开诱人的纯白花束,粉白的花瓣上湖水连连。 她在沉沦,清醒地知道自己在沉沦,做着自己厌恶的事,她抓起夏璟的手,那是一双温暖有力骨节分明的手,比自己的手大些,更骨感些。 抓住时恍惚出现的一秒心安,救命稻草一般的心安,让她片刻清醒,从厌弃中清醒。 她在做什么荒唐事? 也就是这几秒的松懈于迟疑,夏璟把手收了回去,起身离开了。 觉得她恶心,要走了? 霍离雪闭上眼,紧咬着内唇,双膝张开又合拢。 灯光亮了,她无处可逃,这幅模样毫无保留出现在光明处,出现在别人眼中,霍离雪羞耻到浑身泛红,心脏不断紧缩,缩小再缩小,窒息感涌来。 而突然暗下来的灯光,覆盖在身的衣物像是源源不断的甘霖,让紧缩的心逐渐复原,空气重新涌入,霍离雪大口呼吸着。 她抱着身上的衣物,嗅着上面类似安抚的味道,不再挣扎,从绝望的破坏毁灭中缓了过来。 求救,缓解。 接过夏璟帮忙拿出来的小物件,震动声响起时客厅彻底陷入了黑暗的安静之中。 黑暗是放纵与安全。 在松懈的前一秒,闭眼前睡过去的前一秒,霍离雪在这片黑暗中看向阳台的方向,看不见人影,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但就是看过去这一秒浑身放松下来。 从夏璟开门进来,到自己摆脱浪潮这段时间,霍离雪一直是有意识的,她只是不知道她睡着后的事情,夏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醒来后霍离雪看着毫无痕迹的客厅,有些烦恼,日后该用什么态度面对夏璟,大概是不提这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避免彼此尴尬,保留颜面。 更让她好奇的是,夏璟会用什么态度对她? 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还是含蓄问她那晚怎么了? 霍离雪马上三十了,性对她这个年纪来说是一件太正常不过的事情,她知道这一点,夏璟也应该知道这一点。 酒后脑子不清醒,想要了,其实也说得通,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可是在王奶奶的生日宴上,车子等红绿灯那六十秒,到家后她让夏璟进来时对方的拒绝,让她坐下时要她坚持要站着,不小心触碰到她的手时的颤栗。 夏璟的反应太过异常。 该紧张害怕躲闪的人不应该是自己吗? 霍离雪心沉了沉,是嫌弃吗? 嫌弃屋子脏,沙发脏,还是嫌弃她? 这种思绪一旦产生,日积月累堆叠起来的胆战心惊,怕被人发现的恐惧,在人前发作的无地自容,轰的一下如同山崩朝着她压下来。 原本打算绝口不提的事情,她问了出来,如同亲手撕开自己刚缝合上的伤口,不断刺痛自己。 即使此刻她瘾没发作,疲惫极端的窒息感也涌了过来。 这么些年过去,除了在犯瘾时她无法自控,霍离雪已经能很好地控制情绪了,而这时涌上来的失控,瞬间将她拉回她第一次发作时的状态。 霍离雪清晰记得那天晚上,当时她刚上完课,正准备去实验室找导师,刚走到大厅,一群人围了上来,起哄声不绝,接着一个打扮良好的男生抱着鲜花走了过来,在霍离雪什么也不了解的情况下,单膝下跪向她表白。 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实在太累,没有精力应对这些情况,周围起哄说在一起的人实在是太多,霍离雪被围在人群中,脑袋密密麻麻开始泛疼。 强打着精神,勉强冷静地说:让开。 没人让开,都在起哄,起哄让她答应那位男生。 环境太窒息,像一层保鲜膜紧紧裹着她,霍离雪发现自己开始发热,脸在慢慢发烫变红,浑身的力气好似在被逐渐抽离。 起哄的人还在起哄,喊着女神是害羞了吗,快答应他,答应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