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两个字叫住了医生的步伐,大家不约而同看去,只见邵揽余站了出来:“病人不在这做手术。” 席未渊神色微顿,悉心劝说:“阿时,现在陈先生病情紧急,立马手术是最好的方案,我们得听医生的,况且就算你们现在回柏苏,一来路途凶险,二来陈先生的伤也拖不得,若是发生点什么意外,我良心难安。” 邵揽余审视着席未渊目露焦急之色的脸,没来由的,嘴角轻轻上挑了一下。 “留在你们这,恐怕死得更快吧。” 一向以温和圆滑的面貌对外、行事低调的人,此刻却变得异常强势,寸步不让道:“我说了,我们不在这手术,马上把他送出来。席先生,感谢你的热情招待,只可惜我这个人无趣古板,欣赏不了三瑞里的风景,继续待下去,我或许无法保证,三瑞里还会不会是忏摩最后的喘息之地。” 伴随最后一字出口,医院大楼外,陡然间传来一阵浑厚的螺旋桨动静。 在场几人皆是耳聪目明,全都听到了,场面霎时寂静下来。 与此同时,几公里外的小洋房附近—— 狂风猛然大作,地面的灰尘与垃圾飞舞着被卷出许远,螺旋桨的声音轰隆作响,一辆武装直升机从天而降,半悬着降到离地面三分之二的位置。 舱门唰地拉开,几位训练有素的武装士兵顺着梯绳滑下,动作干净利索,随后鱼贯而入摸进了小洋房内。 他们刚进去,屋外立即出现了不少忏摩的人。 应该是先前一直埋伏在周围、负责看守洋房的队伍。 直升机迅即移动,飞过去一阵扫射,强行逼退那些准备包围洋房的人。 半分钟后,那几位武装人员带着谢掩风何潭出现,成功撤退回了直升机内。 又是一阵狂风大起,卷着炎热焦躁的空气,吹向了医院顶楼天台。 几人合力推动担架,将费慎运上直升机。 邵揽余稍慢一步,屈膝踩住踏板,噪耳的轰鸣声中,隐约听见了一句“阿时”。 他知道,那是站在身后的席未渊在喊自己。 邵揽余没有回头,毅然决然踩上第二层踏板,弯腰进入了直升机内。 过了大约十分钟,两台直升机在柏苏边界的空域汇合,随后默契地继续飞往目的地。 机舱内,费慎平躺在担架上,已经戴上了氧气面罩,手指处也连接了脉搏血氧仪。 他胸前绑着几圈厚厚的绷带,却还是能看见溢出表面的红色鲜血。 由于短时间内大量失血,费慎脸颊苍白,意识模糊,身体温度下降,干燥的嘴唇无意识颤抖,整个人看上去虚弱至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