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之为青叔的老人,送完东西后,又原路返回走出了大门,速度尽管慢,但方向始终没出错。 费慎思绪中断,坐下注视碗里的芋米粥。 这屋子实在破旧简陋,客厅与房间半斤八两,同样没几样拿得出手的物件,连餐桌都是岌岌可危即将报废的寒酸样。 然而这只盛了粥的碗,却是出乎意料的干净崭新,像是因为有客人来,所以特意换上了新碗招待。 芋米粥煮出来是乳白色的,颗粒分明,每粒谷物中间有一条浅紫色胚芽,他在科谟从未见过这种食物。 看穿了他的想法,邵揽余解释说:“边境线特供,其他地方买不到,新鲜东西,口味还不错。” 邵揽余言语中带了些许打趣,可事实上,是由于这地方太过贫瘠,穷山恶水种不出来其他能吃的东西,也没那个闲钱去外面花高价进购,只有这玩意能填饱肚子。 费慎舀一勺尝了口,偏咸甜的口感,有芋头混燕麦的香味。 口感并非如想象中那般粗粝,顺滑适口,意外地挺好吃。 安静喝了几勺,费慎问:“你和他……青叔,是叫这个吧,你和青叔认识?” “嗯,以前有过交集。”邵揽余言简意赅。 费慎又道:“他眼睛怎么回事?” 邵揽余那碗吃完了,放下勺子,习惯性想拿纸擦手,然而这里没有可供浪费的纸巾,只好忍住。 他略带揶揄说:“到别人的地盘,总打听人家隐私干嘛?” 费慎说:“了解一下救命恩人,以后好报答。” 邵揽余没忍住动了下眉毛,反驳说:“你的救命恩人,好像是我。” 费慎:“你顶多算个路过的。” 邵揽余:“……” 晚辈不懂事,长辈懒得与之计较。 他默念了三遍这句话,没就此事和对方纠缠下去,回到之前有关青叔眼睛的话题。 “辐射病后遗症,挺久的了,青叔很坚强,至少目前一个人生活不成问题。” “这地方是哪?” 费慎想一出是一出,问得猝不及防。 边境线作为三区交壤之地,面积并不小,相反长度十分惊人,直接横跨了三分之二太平洋洲际。 其中包含了大大小小的地方,除却战火纷争最为严重的中心地带,也有许多人迹罕至的城镇与村落。 他们乘坐的“野玫瑰”号从乌勒海码头出发,爆炸前一共行驶了五天。 原本应当一直往北进入其他海域的,由于中途改变了行驶路线,所以很可能又重新返回乌勒海,再朝着大西洋驶去。 按照这个算法,跳海当晚应该才出了乌勒海不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