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腹隼逃向远方,暂时不会回来,邵揽余继续说:“里面只有一颗子弹,你不应该拿它瞄准一只会飞的畜生。” 而是应该瞄准你的脑袋。费慎垂头放下手臂,心里替对方把话补充完。 邵揽余半垂眼皮,目光落在费慎握枪的右手上,那只手正在微微发抖。 “手里拿了什么?” 不需要对方追问,费慎自发松开了五指。 手枪的后座力对于没经过训练的小孩来说,并非能轻易承受住的,手掌疼痛麻木,他早握不住枪了。 枪身砸在地面,与之一同掉出来的,还有费慎的白色口笛。 邵揽余送的白色口笛,此时已经断成了两半,其中一半被削成了尖头状。 先前那刻,他便是用口笛划破的枪套。 邵揽余定定注视口笛,看了大约有五秒。 费慎以为他肯定会生气,谁知对方竟然又笑了,带着并不在意的笑容。 “看来药效还不错,能让你有力气去做别的事。” 邵揽余说着,迈动长腿朝费慎的方向走。 费慎立马后退两步,一脚踢开手枪和口笛,冲他大喊:“还给你!” 随即转头就跑,像那只奔逃的隼一样,仓皇失措。 邵揽余没跟上去,慢悠悠弯下腰,捡起地上两样东西,看向庭院出口,缓缓敛了笑。 费慎嫌走的速度太慢,索性跑了起来,从后庭院跑向前院,再从前院跑上楼。 他漫无目的,又急于想找到出路,最终四处碰壁,被困于楼道原地徘徊。 费慎跑累了,双手撑住膝盖,胸膛剧烈起伏。 手心连着小臂一块儿疼,他背靠墙壁,闭上眼,没什么章法地胡乱揉按。 平日里寂静的楼房,今日多了些不寻常的动静。 费慎一边揉手,一边侧耳细听了会儿,发现是楼下传来的。 俯身从楼梯间看了眼,下面二楼有人影来回走动。 他扶住楼梯,放轻动作,一步一步悄悄往下走。 二楼转角处有个视野盲点,趁人不注意,费慎闪身躲了进去,微微探头暗自观察。 几个佣人穿了白色防护服,手中拿着消杀工具,匆忙地进出某间房。 定睛一看,是他原本住的那间。 今早凌晨邵揽余提过,之前的房间暂时不能住,所以换了新的。 彼时费慎头脑混乱,身体不舒服,又为苏琅的死而困扰,没空顾忌其他事情,因此也就忽略了许多不对劲的地方。 此刻仔细想想,邵揽余让他喝药,应该是为了缓解腹痛。 可如果单纯肚子痛,喝药为什么不能喝水?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