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也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继续哼着小曲往田里走。 稚子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鲜红的血顺着额角淌了下来。 关秋生连忙抱起他,乘风飞向青石观,自责道:“是师兄不好,师兄以后再也不让你帮忙送药了。” 眼前的画面渐渐失真,扭曲,最后闪了一下,不见了。 周歆觉得奇怪,提步向前走了一步,四周的光线骤然暗了下去,眼前的画面变成了一个墓室。 关秋生将面无血色的稚子放入玉棺之中,盖上棺盖,设下了封印法阵。 做好这一切,他趴在玉棺上,头埋在臂弯里,肩膀时不时地颤动着。 看着玉棺上用大纂镌刻出来的生凭录,周歆才知道,稚子终究是没逃脱掉被商夫子抓住的宿命,被关起来折磨了许久。 她的心揪了起来,忽然就不敢再去看沈既白。 直至画面再次消失,她才深吸一口气,又向前走了一步。 周遭的环境又变了。 她回到了张宅。 唐久微坐在海棠树下的摇椅上,张卿清站在一旁,正曲着身子为她描眉。 一名稚子从正屋中跑了出来,抱着唐久微的大腿低低地唤了声:“阿娘。” 张卿清笑着抱起了他。 周歆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忽而明白了什么。 这不是张叨叨的梦境! 她转过身,对从始至终都未前行过一步的沈既白道:“这是食梦兽迷惑张卿清的幻境!” 身后的人闻声赶来,端详片刻,疑惑道:“邪修既然能操控食梦兽对他下手,为何还要将人引至槐树林?” 周歆道:“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张卿清不知为何从梦境中醒了过来。食梦兽无法伤到他,邪修便只能另寻他法。” 二人言谈间,眼前的场景又变成了人来人往的长街,右侧酒旗招展,正是长风酒肆。 周歆抬眼,透过二楼的窗口,依稀能看见坐在窗边,相谈甚欢的张卿清与唐久微。 不知张卿清说了什么,唐久微低垂着眉眼笑了一下,脸颊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身旁的人不知见到了什么,瞳孔蓦然放大。 他轻轻地拽了拽她的衣袖,低声道:“阿周。” 听到这个称呼,周歆的心倏然一动,福灵心至地明白了他问名字的用意。 心道,看来他是真的很讨厌朝南衣。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周歆发现长风酒肆对面的乐坊,二楼某个房间的窗户被推开了。 透过窗,能看到一抹略显熟悉的背影。 周歆微微睁大了双眼,忽而想到灵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