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皇帝说,“这是两码事,一个是不必要的花费,一个是必要的花费。” “可以前从未有过劳役还给工钱了,若是开了这个先河,以后再征劳役不给了,反激起民怨。” “那就不征了。” 皇帝神色淡淡,仿佛不知道自己说出了多惊人的一句话,反而带着点笑意说,“正好今年就作为最后一次吧,往后都以雇佣兴土木。朕猜爱卿还想问朕为什么民学不仅不收取钱财,还要补贴钱财让民学吃饭吧?” 户部尚书迟疑地点头,“若是免掉给劳役的工钱,可以省下三百万两,民学饭堂补贴更是无底洞。” “那都是该用的。” “所有赋税都是取之于民,拿了百姓辛辛苦苦种田交上来的赋税,若是不能让他们过得好些,那朕这个皇帝当得有什么用?”皇帝说,“取之于民的,就应当用之于民。” 户部尚书再说不出话来了。 他们的陛下啊。 当把钱用在自己身上时,努力从各方面削减之处,能省则省,说不要浪费。 但是当把钱用在百姓身上的时候,他说这是该用的,不用觉得可惜。 户部尚书想,他在人生暮年遇到了一个明君。 一个前所未有的明君。 作者有话说: 虽然有些理想化,不过参考历史的话,这并不是不能实现的。 安临:朕,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皇帝 还欠一千五 第117章 八月, 良乡县。 八月的天还正热着,就算良乡是一个不小的县城,在这天气走在路上的人也不多, 只有良乡书塾的学生或在外面、或在家里吃完午饭后匆匆赶回书塾,准备上下午的课,午后的蝉鸣滋儿哇啦地叫着, 叫得人更觉炎热。 学堂中的学子把书翻得哗哗响,也亏得先生现在不在,不然少不得投来注视。 “哎。”有人叹了口气,往桌子上一趴,对旁边位置上的人说,“惊澜, 也亏得你现在还学得进去,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乡试的结果吗?反正我是一点都学不进去的。” 被叫出名字的人眉目不动, 翻过一页书页, 只抬了一下眼睛,“左右也是等着。” “也是,”另一个说话的学子神色恹恹,“以你的成绩, 肯定是不需要担心能不能考上举人, 解元都有一争之力,不像我……这回能不能考上举人都悬。” 惊澜对这个学子的话习以为常, 没有出声安慰也没有搭话, 只是听着那个人自己在那里碎碎念,念了一会儿对方又叹了一口气, 自己给自己调节好了, 捞回书看起来。 过了一会儿, 有个学子从书塾外进来,带了一句话,“倪惊澜,你妹妹在外面等你,你快过去吧。”说着脸上不知是晒的还是如何,有些微红,“别让妹妹等久了。” 倪惊澜颔首道谢,起身出去,把身后书塾里闹哄哄的‘我都没叫妹妹,你叫什么妹妹’的声音丢在身后。 到了书塾外之后,一个活泼秀美的少女挎着篮子迎上来,先是甜甜地叫了一声“阿兄”,然后把倪惊澜拉到一边的树下,做贼似的掀开竹篮上盖着的布的一角,拿出一个竹筒做的杯子递给倪惊澜,“阿兄快喝,这几天你身体不适,喝点这个舒服些。” 倪惊澜依言喝了一口,“姜汁红糖?” “嗯嗯!”少女眼眸明亮,“这个月糖降了八文钱呢,我就趁着阿娘没跟着去买了一斤。” 倪惊澜神色中泛起温意,把少女跑乱的头发理了理,温声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别贪快走小路,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少女嘀嘀咕咕说了一句‘阿兄真啰嗦’,挥挥手挎着篮子离开了。 倪惊澜目送妹妹离开之后才转身回书塾,泛冷的手心也渐渐有了些温度,面对同窗挤眉弄眼打探‘妹妹何时说亲’的话,倪惊澜随口挡了回去,没多久夫子就回来了,同窗们老老实实做好,倪惊澜也继续写字。 夫子看了看认真写字的倪惊澜,捋着胡子满意地点点头,对倪惊澜的乡试结果十分有信心。别的不说,他身为乡试考官的好友这次见了他之后虽然其他什么都没有透露,但是在见面时别有深意地拍了拍他的的肩膀,说,“你的得意弟子确实不凡。” 夫子就知道肯定是稳了。 所以夫子是怎么看倪惊澜怎么满意。 这位书塾夫子的得意弟子生着一双过于凌厉的凤眼,正眼看人的时候总会让人觉得不大好相处,唇色淡淡,皮肤也不是寻常只坐在学堂里读书的弟子那般的白皙,是劳苦过的麦色的皮肤,就衬得倪惊澜本来有些偏柔的外貌多了许多英气。虽然看着不好相处,但是实际相处起来会发现这孩子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