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会自取灭亡!” “哎,元正啊。”卢兴安不以为意,拍了拍范元正的肩膀,“我这也是没办法啊,养着这么大一个军队哪儿都要花钱,我让人算了算开支,已经没有多余的钱用来买药给几万人治病了,其实我这心里也不好受啊,我也是想给百姓治病的,这实在是拿不出来。” 刚收了秋税,怎么会拿不出来? 范元正冷眼看着卢兴安假惺惺的诉苦,说自己要是有钱一定采购药材给染病的百姓治病,从未有一刻意识到以面前这个人短视,是无法实现自己的抱负的。 自从云州府在他们的经营下一步步脱离朝廷的管控之后,范元正早就发现卢兴安的野心已经渐渐膨胀了,同样膨胀起来的还有他的自大。 曾经卢兴安还只是一个知府的时候,对他的话无有不听,也能听进别人的意见。但是现在,无论是改税收为四税一,还是半点看不到时行风寒的严重性贪那一点钱,都是他怎么劝都改不了的。 这个做了一个愚蠢的决定还得意洋洋地觉得自己十分明智的人,真的是他曾经选中的主公吗? 范元正不禁在心中这样问自己,随之涌起的是一阵强烈的不甘和愤怒。 那他的抱负,他的理想又该怎么办呢?他现在已经人到中年,再去重新找一个明主培养又谈何容易?更何况卢兴安若是知道他想离开也必定不会轻易放走他。 他不知道卢兴安是在这些年的荣华富贵与威风中迷失一步步变成这样的,还是本性就是如此,只是原本没有那个条件所以抑制了本性,他只感觉一阵心灰意冷,盯着卢兴安缓缓地问出一句,“大人,您真的觉得这样会没事吗?现在挽救还来得及。” 卢兴安眼中闪过一丝厌烦,但还是忍住了,用刚刚的话又搪塞了一次,这次范元正听完之后没有再说别的什么,只是点头说了一句“我知道了”,然后平静地告辞转身离开。 “……这范元正这些年也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卢兴安和范元正相识这么多年,哪里看不出他离开时的冷淡,在范元正走远后生气地把桌子上的摆件摔到地上。 刚刚范元正和卢兴安对话时一直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的管家也连忙应声附和,“大人您说得对,范谋士也太过傲气了些,连您都面子都不看在眼里,怕是……” 管家觑着卢兴安的神色,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怕是对我不满意,生了二心。”卢兴安冷笑地说出这句话,缓了好一会儿才把那股气顺下去,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云州府地图,“好在我现在也不是只能依仗他,北方来的那个小友可比他有本事多了。” “还是因为大人您有明主之相,才能吸引人才来投奔啊!”管家拍着马屁。 …… 云州府知府的这个命令一出,云州城里面看着是太平了,看着病人是少了,但是这可苦了那些云州城外的百姓了,外面那些村子里的百姓生了病想去城里看病,却全都被拦在了城外。 “知府有令,身患风寒者不可入城。”比往常多了许多倍的士兵把手在城门处。 “大人,我们只是想进城看个病啊!” “我孙女已经发热一日了,求求大人们通融通融让我带孙女进城看个病吧,看完我们一定马上出来,绝不多留!” “啊!有人晕倒了!” “……” 城门外一片兵荒马乱,但守城的士兵们都不为所动。 不能进城的百姓只能到村里的一些赤脚大夫那里去医治,但是这个时行风寒来势汹汹,这个人暂时退热了,那个又发起热来了,这传染性极强的风寒很快就让云州城外一片都是感染了风寒的人,闹得人心惶惶。 但同样的,城里其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城中的病人少只是因为得病的都被约束起来不得出门了,真正的病人其实根本就没有减少。 “他们这也太过分了!”就连向来冷静优雅的单兰泽听闻这件事的时候都没忍住怒骂了好几句卢兴安脑子被驴踢了。 她是懂医术的,当然也最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 现在还是时行风寒,算严重也不算严重,但要是真的按照卢兴安这个拖法,拖得久了也有不少人会挨不过去死了,到时候死得人多了尸体多了,这时行风寒就真的要演变成瘟疫了。 就算是连熏都没有想过卢兴安会做出这样的应对,脸上笑容都露不出来了,眉毛紧蹙,表情凝重。 这是完全出乎了她意料的发展。 在此之前她一直都觉得卢兴安表现出来的自大好色以及不大聪明的样子是故意演出来迷惑她的,毕竟一个能用十几年在云州府站稳脚跟脱离朝廷,还养了军队的人怎么可能是个简单角色。但是现在她是真的怀疑起卢兴安可能真的就不怎么聪明了。 “那现在要怎么办?”魏童玲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在她们两人一致的沉默下发出了灵魂疑问。 是啊,怎么办…… 连熏思索了好久,看着侍卫们和魏童玲收集回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