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难得一见,不知道熏夫人可否将每家限购的精盐上调几斤?不然我这一大家子人可是真的不够吃啊!”也有富商开玩笑一般说道。 “郑当家可不要是说笑,我已经把这话给当真了。”连熏自若地将酒杯向着开口说话的这个富商举了举,“说来倒是巧了,前些日子正好找到了一处合适的制盐厂,到时候这第二个制盐厂建好了,供给的精盐也会稍微多一些。” “真的?!”这话一出,原本只是试探试探的郑当家都惊了一下。 连熏含笑点头。 其他富商与连熏的搭话顿时就显得真情实意了许多,一个个的吹捧的话都像是不要钱一样说出来。 之要有利可图,商人绝对就是最会说好话和甜言蜜语的人,毕竟说好话又不用钱,能用好话换好处这种好事,怎么样都不会亏。也有人存着一点小心思,觉得连熏年纪不算特别大,到底也是个女人,要是被吹捧一下高兴让出些利来,那岂不是皆大欢喜? 在恭维的人群之外,有一个山羊胡的干瘦商人把酒杯重重放下,瞪着连熏的目光就像有刀子一样,如果目光能杀人,他估计都要把这女人给千刀万剐了。 会对连熏这么憎恨的,当然是被她影响了利益的人。 这个人正是云州府的盐商李颂—甚至还是原本的朝廷指派的那种,在云州府售卖盐,还是个有官职的盐官。 但是自从云州府知府决心拥兵谋反后,一切都变了。 整个云州府,愿意归顺知府的成了他的自己人,不愿意归顺知府的则是全都死于非命,要么被人发现半夜死在家里,要么就是跟人一起去外面吃饭的时候突然中毒身亡。 李颂自认是个惜命的人,所以在知府开始清除异己之后立刻就向卢兴安投了诚,并以另外几个同僚的弱点作为投名状,告诉卢兴安用某某某的妻女威胁就可以让他就范,某某某最在乎他的母亲等等。 凭着这些投名状,李颂成功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并凭着他学会的制盐的方法,在云州城成了一个盐商。 只不过他时常还会自称是官。 “大人!您难道真的想让这个女人取代我吗?”就在众人与连熏互相寒暄着的时候,李颂找到卢兴安按捺住自己的愤怒表忠心,“您知道我对您一直是忠心耿耿的,她一个外面来的商人,谁知道这心里头都藏着什么心思呢,万一是朝廷专门派来打入咱们云州府的呢!” 卢兴安听着李颂急切的话,脸上的笑意变淡了些许,在李颂说完之后,他才慢悠悠地说,“但是她知道精盐的制法啊,李颂啊,你也知道现在精盐是有多受欢迎,跟井盐青盐的味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只要是尝过精盐味道的人恐怕都吃不下原本的盐了吧,这不是我不帮你,是天意如此啊。” 李颂急了,“那只要把精盐的制法从她手上骗过来就行了,大人您把精盐交给我,我保证办得漂漂亮亮的!” 卢兴安看着李颂没有说话。 在他看来,李颂野心太重,可以为了向上爬出卖原本好友的弱点,那自然也可以出卖他。卢兴安还可以拿捏他,以前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但是连熏出现后,这个盐商的人选有了更适合的,卢兴安确信连熏这么一个女人会比野心勃勃的李颂更好拿捏,精盐也可以给他提供更多利益,自然就看不上李颂了。 “好啊,只要你能拿到精盐制盐法。”心里虽然是那么想着的,卢兴安表面上还是和和气气的,拍了拍李颂肩膀鼓励道,“我也觉得这女人办不成什么大事,还得是看你。” 李颂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立马应下来。 而另一边,卢兴安在给了李颂希望之后,又若无其事地回到人群中,对着连熏终于提起今天真正的话题了。 “正好今天大家都在场,依我看,正好也让熏夫人加入我们云州商盟吧,以后熏夫人就是我们的一份子了。”卢兴安说。 “商盟?”连熏谨慎反问。 其他人一怔后表现出了更加热情的态度,“是啊,以熏夫人的财力物力,加入商盟也只是迟早的事,今日正好将这事办了也不错!” “商盟就是咱们云州商户们互帮互助的盟会,由卢大人为盟主庇护着我们这些生意。”段正给她解释道。 连熏了解完之后才知道这个商盟是个什么东西。 说是商盟,但是从另一种角度上来说也可以说是卢兴安的钱袋子。因为加入商盟之后的商人的税收是十五税一,跟百姓的四税一比起来可以说十分之低了。但是这个低税收并不是白白给的,所有加入商盟的人都需要定时向卢兴安提供对应粮草物资。 如果安临或者宋菱在这里,听到这个概念,估计立刻就会想到yihua保护费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