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教辅资料,演算纸,笔筒,墨水瓶……关雪息整个人被推倒在桌面上,肩膀抵着墙壁,稍一挣动就撞得墨水瓶晃倒。 他怕墨汁洒出来,伸手去扶。 可手臂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陈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准他身体的任何一部位离开自己半分。 关雪息被迫双腿夹紧对方的腰,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仰头受吻。 陈迹好用力,比以前任何一回都亲得狠,甚至有点粗暴。关雪息被亲得很疼,可又不知道疼的是哪儿,只是不断地刺激神经,惹他浑身战栗。 接吻不单是唇和舌的交流,陈迹在这方面天赋异禀——虽不懂技巧,但本能地想与他亲近。要贴紧他,怎么近都不够,只好不断地将他往自己怀里按,手臂收拢,腰腹前压,将他皮肤压到凹陷,还要继续向前。 能前进到哪里去? 关雪息的口腔已经被彻底占领了,身上再没有哪处能容得下陈迹。 他不敢深想,可对方攻势不停,激烈的接吻和抚摸带得书桌振动,书本从桌沿滑落,圆珠笔滚到地上,“啪”,响了一声,又响一声。 “陈、陈迹……” 关雪息有些受不住,气喘道:“我快……不能呼吸了……” 陈迹却只听得清他叫自己的名字,尾音打着颤,是抱怨也是撒娇,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狠狠欺凌。 ——关雪息只有被他亲狠了时才会露出这种情态,平时总是盛气凌人,仿佛不可侵犯。 “关雪息,我反悔了。” 陈迹稍稍离开他的唇,手掌按在他后背上,轻轻摩挲着。 关雪息被摸得脊背僵硬,腰却发软,终于得空好好吸了几口氧气,头脑却像醉氧似的,一阵阵晕眩。 他问了句“什么”,陈迹又低头来亲,撬开牙关吮住他的舌,滚烫的气息吐在他脸上,吻了几秒停下说:“我还是想听你叫男朋友。” 话没说全,最后一个字又灌进了关雪息嘴里。 他一面逼他叫,一面又不肯放过他的舌头。亲得太久,舌根都麻了,关雪息喘得厉害,好久才吐出一句“不要”。 腔调有点怪,明明是拒绝,却可怜兮兮得像求饶。 也不知陈迹当成了什么,呼吸忽地加重,猛地一把抱起他,走到了床边。 一看到床,关雪息就有点发慌:“你想干什么?不行……” 陈迹默不作声地放下他,倾身压住。 “不行,我说不行,你、你听到没……不——唔!” “……” 是陈迹的床,陈迹的枕头,关雪息每一口呼吸都是他的气息,恍惚间感知错乱,仿佛置身于一片涌动的海浪上,他脚不着地,直不起身也躲不了。 而陈迹是兜头压下的天,无边无际笼罩而来,吞没了他。 关雪息浑身发颤,他们已经确定关系了,他不该后退,至少不该害怕接吻。 但他怕的不是陈迹,是第一次尝到的爱情给予他的灭顶快感。 当它降临时,身份、性别和年龄都模糊了,关雪息只是一个,被吻得身心颤抖的人。 他没有哭,无论陈迹怎么粗暴地亲,都不至于哭。 但眼睛早就已经红了,视线里有一片潮湿雾气,朦胧了陈迹的脸。 关雪息听到自己耳边粗重的呼吸声,陈迹热烈地吻他,不知克制地喘给他听,那是一种放纵也是一种勾引。 他的手腕被按在床单上,压得床褥深深凹陷下去。 陈迹上衣的纽扣已经全部解开了,露出一片汗湿的胸膛。少年人很少有他这么好的身材,力量源于结实的肌肉,每一块都不虚。 但又很好看,有型而不粗,是个天生当男模的好材料。 关雪息瞥他一眼,冷不丁对上他的目光,心头一跳,下意识闭上眼睛,呼吸却急促了起来。 他的呼吸也是陈迹的呼吸,没完没了的深吻处刑般折磨人,关雪息左闪右躲都没有用,他被捏住下颌,被迫承受对方无止尽的索求。 关雪息连牙关都在战栗,陈迹喜欢摸他的脖子,脖颈间白腻的皮肤被揉捏得尽是指痕。与爱抚的技巧无关,陈迹只是舍不得放手。 他太黏了,黏得人受不了。 关雪息的衣服好好穿着,但感觉自己全身上下被他摸透了一遍,包括大腿内侧。 陈迹的手探进来时,关雪息本能地夹紧了一下腿,下一秒他就意识到这个动作不对,但再分开就更不合适了,像一种允许。 他僵硬地一动不动,陈迹也知分寸,在内侧游荡了片刻就放过他,将滚烫的手掌抽了出来。 关雪息松了口气,但迎接他的是更猛烈的吻。m.bOwucHInA.COm